,本就是念着两国的情分。
其实这些年,圣上常跟臣等念叨,说英吉利的器械精巧,商船往来也勤,是大清在西洋最投契的邦交伙伴。”
顾廷仪端起茶盏抿了口,语气恳切。
“圣上总说,寻常的通商往来算不得什么,真要处得近,就得往‘非同一般’里做,不光是生意上互惠,学问、技艺,甚至军务也该多走动,让两国百姓都能沾着好处。
这份心意,还望公使能真切感受到。”
乔治听着这话,眉梢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他本还琢磨着要如何再争取些让步,此刻只觉心里亮堂了不少,清国皇帝肯为公主破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例,又明说要建“非同一般”的关系,这已是远超预期的姿态。
乔治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也热络起来。
“陛下有这份心,实在是英吉利的荣幸!乔治二世国王也常盼着能跟大清走得更近,先前还嘱咐我,若有机会,探讨军事合作的可能。
如今听顾大人这么说,倒是与国王的意思不谋而合了。”
一旁的苏琦见状,笑着把案上的条款草案往前推了推。
“那正好,公使瞧瞧这些章程——开放商埠、调整关税的事,我们都按圣上的意思拟了初稿,若觉得哪里需再斟酌,咱们此刻就细谈,也好尽早让这些利好落了实。”
乔治拿起草案,指尖划过“开放三省”“器械降税”的字样,笑着点头:“好,咱们这就逐条看,定能议出个两边都得利的协议来。”
“……”
午后,顾廷仪引着乔治走到城郊外国语大学工地外围时,廊下那个穿月白旗袍的身影正俯身同工匠说话,正是路易莎公主。
当年乔治曾护送路易莎公主随大清使团来此,此刻见她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却依旧难掩王室气度,忙放缓脚步,等她转过身才趋步上前,右手按在左胸行了个标准的英式礼,声音放得温和。
“公主殿下,许久不见。”
路易莎抬眼瞧见是他,笑意漫上眉梢:“乔治?你竟已到了。”
“前几日抵京,听闻殿下在此,特意寻过来拜见。”乔治直起身时目光微垂,没敢多落在她脸上,只等她侧身相邀,才跟着往廊下走,脚步轻缓得怕惊扰了周遭。
这时阶下跑过来个小身影,是路易莎的孩子弘洋,攥着拨浪鼓往她身边靠。
乔治立刻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视线落在孩子头顶的小髻上,连声音都放轻了些。
“这位便是小殿下吧?瞧着精神得很。”
弘洋怯生生往路易莎身后缩了缩,路易莎拉着他的手笑。
“弘洋,叫乔治叔叔。”
孩子小声应了句,乔治忙欠了欠身。
“小殿下不必多礼。”
说着余光瞥见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滚到脚边,他没立刻去捡,先看了眼路易莎,见她点头,才蹲下身轻轻拾起,用指尖擦去鼓面上的浮尘,再递到弘洋面前,指尖没碰到孩子的手,只低声道。
“小殿下拿好,别摔了。”
顾廷仪在旁说及圣上对弘洋的疼惜,乔治听着,视线扫过弘洋攥着拨浪鼓的小手,那孩子眉眼间有几分路易莎的影子,也藏着英吉利王室血脉轮廓。
乔治收回目光时腰杆挺得更直了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