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利益为依归,不受同盟牵制。
法国则以削弱哈布斯堡家族势力为根本诉求,虽主导反奥同盟,却因普鲁士的独立行动常受掣肘,战略连贯性受限。”
“奥地利为扞卫继承权与领土完整,虽处被动却韧性显着,全力维系阵营凝聚力。
英国则秉持欧陆均势原则,以遏制法国扩张为首要考量,对奥地利的支持集中于资助与外交协调,军事介入持审慎态度。”
“西班牙等国多因领土诉求或传统利益纠纷参与反奥阵营,实力与影响力相对有限。
俄国虽早有援奥表态,却迟未直接军事介入,推测其意在观察局势,待态势明朗后谋取实际利益。”
弘历听完艾萨克的奏报,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片刻,眼底先掠过一丝因欧洲混战而生的松弛,他们在欧陆杀得难解难分,自然无暇东顾,大清正好趁这空当把新政扎扎实实地做下去,这“猥琐发育”的时机,来得正是时候。
弘历抬眼看向艾萨克,语气比先前沉了几分。
“你在西洋的差事,还要再添两样。”
艾萨克忙躬身应道:“臣听凭皇上吩咐。”
“其一,眼线仍要往深里扎,西洋的工坊技艺、船舰图纸、军备调度,凡有用的情报,一丝一毫都不可漏。”
弘历顿了顿,话锋转得缓了些,“其二,你去寻些人——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还有狄德罗、达朗贝尔、康德、休谟这些西洋学界的头面人物。”
艾萨克微怔,这些名字他熟,皆是眼下西洋最出挑的学者,只是皇上为何突然要沾惹他们?
“你去递话,说大清愿请他们来华讲学,报酬从优,往返舟车、在华食宿,朝廷全包。
若他们愿意,连家眷也一并接来安置,让他们无牵无挂。”
弘历说着,指尖在案上停住,“另外,你再寻机会跟西洋的贵族们多聊聊,说说君主制的好——天下事需有一人提纲挈领,方能令行禁止、长治久安,这才是最完美的政体。”
艾萨克不敢直接追问,只斟酌着轻声试探。
“皇上,臣斗胆进言——这些学者向来以议论政体、限制王权为事,性子本就桀骜难驯,其言论在西洋已常引风波。
若贸然邀其来华讲学,他们那些‘民权’‘制衡’的主张一旦传入中原,恐会搅乱天下士子之心,动摇人心根基啊。”
弘历端起案上的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盏壁,眼皮都没抬。
“此事无需担忧,朕自有安排。若是不肯来……西洋如今正乱,多的是意外,或是乘船时遇着风浪翻了船,或是走陆路时撞上流寇,再或是不巧染了时疫——这些都寻常得很。”
弘历抬眼看向艾萨克,目光锐利如刀。
“让底下人动手干净些,别留下半点痕迹。最好能嫁祸出去,比如让普鲁士人以为是法国人做的,或是让反奥阵营的人猜疑是奥地利下的手,左右他们如今本就打得昏天黑地,多一桩‘意外’,也只会当是敌营的阴狠手段。”
艾萨克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忙躬身垂首:“臣……臣明白了。”
弘历没再看他,视线落在案上摊开的舆图上,指尖无意识划过西洋诸国的轮廓,心里却在暗忖。
这些人的笔,是劈向旧世界的巨斧,每一道锋芒都在割裂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