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公子,若是真抓了……”
“郡王也保不住他!”班第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朝廷给西藏的是恩,不是让他们养着叛逆!你只需记住,今晚敢挡路的,无论是谁,都按反贼处置!”
赵武立刻领命去调兵,罗布也咬咬牙,转身召集手下藏兵。
营地里很快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士兵们扛着火枪、推着火炮,在夜色中悄然移动,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两人走后,帐内只剩傅清与班第,火盆里的木炭噼啪作响。
傅清指尖轻叩桌沿,目光掠过沙盘上清军营地标记,最终落在罗布离去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审慎。
“罗布是藏人,又是颇罗鼐旧部,今夜要对珠尔默特那木扎勒动手,他麾下那两百藏兵……还有这新军,一万五千余人,大半是旧藏军改编的,会不会生变数?”
班第伸手拨了拨火盆,火星溅起又落下,先答了罗布的事。
班第拨了拨火盆,火星起落:“傅大人放心,罗布家底我清楚。
他家是拉萨河谷的农户,世代在雅鲁藏布江边种青稞、放牦牛。
今年朝廷免了藏区十年赋税,家里牧场的牦牛比去年多了三成,他在新军当副营长,每月领的饷银够买五斗新麦,比从前在旧藏军当“定本”时高两倍还多,儿子更进了拉萨的中华学堂,不仅学汉文、算算术,连食宿和过冬的氆氇都由朝廷包了。
珠尔默特那木扎勒要反,是断他的活路、砸他儿子的学堂!
他心里比谁都亮堂,方才犹豫不过是碍着“郡王公子”的脸面,真到阵前,绝不会含糊半分!”
话锋一转,班第添了几分笃定:“况且,新军五个旅的主要将领,从旅长到各团参谋,全是我从第一集团军带过来的亲信,个个是经战火验过的忠勇之士,只认朝廷与皇上,绝无二心。
此外,在每个连都设了政委与纪委,负责日常教化,整编以来天天讲皇上的新政恩泽、大清的疆域安稳,还教藏兵识汉字、明律法,纪委则专查军中异动,但凡有私通地方势力、散播反心的,早被揪出来处置了。
至于普通藏兵,九成是贫苦出身,要么是无地农奴,要么是小户牧民。
进新军前,他们连饱饭都吃不上,如今顿顿有肉吃、冬有厚棉服穿。
这般待遇与尊重,是珠尔默特那木扎勒给得了的?
真正不安分的,不过是少数旧藏军里的贵族军官,本就跟珠尔默特那木扎勒或山南土司沾亲带故,惦记着从前私征赋税、奴役农奴的特权,才敢暗通款曲。
但他们手底下的士兵早不听他们的了,今夜就算他们想闹,也掀不起风浪!“
傅清听着班第条理清晰的分析,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指尖叩击桌沿的节奏也缓了下来,但眉宇间仍凝着一丝忧色。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
“话虽如此,可咱们不能有半分侥幸。这些年朝廷在这里建学堂、治天花,好不容易让藏地百姓认了大清,要是今夜真被珠尔默特那木扎勒得手,军火库被抢、进藏官道被封,不仅咱们驻藏官兵危在旦夕,那些盼着安稳日子的藏民,又要回到从前被土司盘剥的苦日子里,朝廷这些年在藏地的经营,可就全毁了!”
说到最后,傅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