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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爹听到客人提起他,并不知所以,反是开心地嘿嘿笑,手舞足蹈的。
云中锦见此愈感义愤,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意。
离京前恩师对她说过,江南知州云知秋是他的门生,在漕江县任上已多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朝廷亦对他的品行十分认可,这才擢升为江南知州。
“我来漕江前听说,江南知州是个好官,若是百姓喊冤,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必是因为百姓都如你们一样忍气吞声,替漕帮粉饰了太平,他想管也没有理由呀。就算有心拔刀相助,他也得先路见不平,不是吗?”
官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民不告官不理,就算知州大人想管,而见民间安乐太平,他又有何理由去管?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没道理强出头。
苏绣却道:“就算官府为你出头一次又怎样?我们赢了一场官司又如何?以后不在漕江过日子吗?”
“再说了,官府也不会管漕帮的事的,只要漕帮每年按时把税银交上去,漕江城就全由着漕帮的性子来,只要他们不杀人不犯火不闹得太出格,官老爷乐得逍遥自在,哪里还能来管我等小民之事?”
苏络亦冷声道:“我们县老爷可真是个好官,平日不坐堂,只爱读书作画。我听说,县老爷升任江南知州时,从县衙运走了好几十个大木箱到州衙,可人家老爷说了,全都是书。到底是不是书咱也不知道,敢情这么多年县老爷在漕江,什么事都没干,就光收藏圣贤书了。”
苏络说着,瞧了一眼自己的书,感慨道,“读书做官,到了赢得几十箱似书非书,这大概就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吧?”
“错!读书做官乃是奔着为民做主去的,而不是为了挣那几十箱似书非书。”云中锦立即驳斥道。
“你你一个不读书腰间别着剑四处瞎逛的外乡女子,又怎知道我们漕江人的难处?你又怎知官府一定会为民做主?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苏络反唇相讥。
“若你心中认定了官府一定不会为民做主,待你考取功名做了官,又怎么指望你为民做主?”
云中锦瞧着苏络,讥讽道:“一心只想着挣几十箱似书非书,想来也不会是一个好官,那倒不如不要读书,好好地与你阿姐一道讨海采贝去,也免得她一个人辛苦养你们一大家子人。”
“你!”
云中锦的话触到了苏络的痛处,呼地一声站起来用手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