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使他想起了多年前被围殴的情形,恐惧感席卷了他,不懂得躲避,只一味地抱着头哭喊救命。
听到阿爹的哭喊声,苏绣的怒火愈发腾起。
多年前就因为没赶得及救阿爹,才使得他被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怎能让此情形再次发生?
然而此刻苏缨的衣襟被侯荣拽着,随时可能被彻底撕烂。
先顾姐姐还是先救阿爹?
她犹豫了一下,手上不知觉间有所放松,侯荣乘机脱离了她的控制。
而他脱身的第一时刻却不是逃命,而是用力去撕扯苏缨的衣裳,又一声“嘶拉”的响声,苏缨胸前的扣袢被扯断,露出了一角红肚兜。
扣袢断裂的声音,码头上赌徒粗鄙的嬉笑声,犹如尖锐的撬刀刃,划破苏绣的耳膜。
姐姐苍白的脸和侯荣扭曲变形的脸交替在她眼前晃动,还有阿爹渐渐变得虚弱的呼救声,更刺疼了她的心。
是可忍孰不可忍,苏绣攥紧了撬刀,大喝一声,“侯荣!”
苏绣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那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紧握着撬刀的手却是异常的坚定。
此时她浑身的血脉已经偾张到了极限,她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曲,她都可以忍,但如此欺辱她的家人,绝对不行!
“怎么地?”
“你该死。”
侯荣嬉笑着转过脸来,苏绣已然握着撬刀朝着他冲了过去。
只听得“扑哧”一声,锋利的刀尖从一端扎进肉中,又从另一端穿透而出。
海岸变得沉寂。
血,一滴一滴顺着撬刀往地上淌,渗进了沙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