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面对着大海,初升的红日照在海面上,亦照在她的面庞上。
她紧盯着手中的一根芦草,眉心紧锁。
这是用来编草偶的芦草,那日谢草偶又唱又跳一阵舞弄过后,女尸便不见了,原本排放女尸的位置只落下一些芦草。
分明觉得谢草偶与女尸失踪必有关联,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厮究竟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众目睽睽之下,将九具女尸盗走的?
“难道他真的会通灵,象湘西赶尸人那般念念咒语,就让女尸起来跟着他走?”她自语道。
想了想,唤道,“张捕头,去谢草偶店里买个大草偶来。”
“我去。”
张捕头一脸迷糊,顺子应声而动,不多会作便提溜着个大草偶跑回来。
“打它。”云中锦道。
“我来。”仍是顺子抢先,对着草偶挥棒猛打,草偶被打得断裂开来,芦草满天飞。
云中锦拾起芦草,又是久久凝眉蹙目。
“上差,这是做甚?”张捕头仍旧摸不着头脑。
“这些芦草与先前掉落的不同。”
张捕头愈发懵懂,“在我看来,都一样啊,就是常见的芦草。”
“不一样。”云中锦道。
“这个我懂。”顺子又上来道,“适才这些,是被打断的,断痕明显。而先前那些,虽有折痕却无断痕。上差,您是怀疑那些芦草是有人将草偶拆散才掉落的?”
“就你聪明?”顺子处处占先,张捕气得头踢了他一脚,转而问云中锦,“上差,却是为何?”
云中锦摇了摇头,“不知。”
她依旧怀疑女尸失踪与谢草偶有关,可是刍灵庄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并未见到女尸,不免心头万分焦急。
“上差,依我看,别在谢草偶身上耽搁了,还是另外寻找线索吧。时间不多了。”张捕头提醒道,“眼下要紧的是查出杀侯荣的凶手,不是女尸失踪。”
“你觉得女尸失踪与侯荣之死无关?”云中锦问道。
“那不明摆的嘛。”张捕头脱口而出,赶在顺子开口之前,将他的嘴捂住了。
“非也。”云中锦道。
“从侯荣的尸体状况来看,他是先被杀死再被抛入海中,而后又被海水冲上岸。这么广阔的大海,这么巧就落在女尸脚下?又这么巧在谢草偶走过之后女尸就全部失踪了?这其间很难说不存在关联。”
“所以我觉得,破解女尸失踪之谜,或许就能破解侯荣之死之谜,进而破解覆舟之谜。”
“可是,这些都是上差的猜测而已。”张捕头道。
“这么广阔的大海,这么长的海岸,太阳不照东边它也得照西边,侯荣不落左岸他也得落在右岸,本来就有成千上万种可能,谢草偶经过这里,他也是千万种可能之一,就是那么恰恰好而已嘛。”
云中锦想了想,“有道理。”
张捕头终于在上差面前挣回了点面子,嘿嘿地笑。
云中锦则抬起眼来望着一轮红日,沐浴在那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太阳不照东边也照西边……也许真是巧合?”
“上差,还是先回去歇歇吧?这两天您打太阳出山一直忙到太阳下山都不带歇的,可把您累坏啦。”
张捕头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