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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只是说,帮忙而已。我若晓得他做出藏尸这等恶心事,又怎么可能让姐姐嫁他?”
苏绣说着,悄然瞟了一眼谢草偶,而谢草偶亦冲她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她嫌恶地别过了脸去。
事情越来越出乎她的意料,不论谢草偶是否真的盗尸藏尸,都不能让他被官府带走,否则,供出她杀侯荣一事就是早晚的事。
她倒是不怕官府将她砍头问罪,怕的是漕帮拿她全家血祭。
无论如何,谢草偶必须死。
她的手指触了触腰间的撬刀,心中主意弥坚。
保全家,在所不惜!
那双变得有些阴鸷的眼神恰遇云中锦的注视,急忙一笑,掩饰了过去。
“上差,这都搜过几遍啦?实在搜不出,总不能一味地耗在这里吧?您看弟兄们都辛苦一天了,不如就,退吧?”张捕头再次请求道。
云中锦只得点头应允:“好,你们走吧,我还要留下四处再看看。”
“那……我等还是留下来听候上差差遣吧。”
张捕头暗暗叫苦,上差不走他也走不得呀,更何况顺子还没走,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让顺子抢了风头,他还想靠着上差的关系,从县衙升到州衙去呢,说不定以后还可能升到刑部去当差。
云中锦没理会张捕头,她的目光落在顺子身上,他不小心将一个草偶绊倒了,急忙将它扶起,又替她整理身上的红衣。
“草偶?会不会……”她立即奔到了草偶面前,扯开了它的红衣,露出了芦草。
顺子是个极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立即抽刀刺向草偶。
刀身穿透草偶,并无任何阻碍。
他又忙将草偶拆开来,除了芦草还是芦草,其他几个草偶也一样,除了芦草并其他可疑之处,也未闻到任何异香。
谢草偶发出了一连串的嘲笑声。
“我的草偶分大小,小的一个十文钱,大的二十文,这种真人大小的,得卖五十文一个。请问,这个账,是记在上差的名下,还是其他人名下呢?”
“罢了罢了。”见众人愣神,谢草偶又十分大方地将手一挥,笑道,“你们一月也就挣那么点俸禄也着实不容易,又何必这么卖力?”
“我这刍灵庄每一块条石你们都摸过了,好端端的草偶你们也一个没落下全砍了,活的死的都在眼前,时候也不早啦,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啊?”
顺子甚是气恼,冲着草偶挥刀一阵乱砍,草偶的红衣碰到喜烛瞬间被点燃,而芦草亦是易燃之物,很快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又是扑火又是浇水的,总算是扑灭了一场火情。
“瞧瞧,瞧瞧,这都什么事?毁了我的亲事不算,还毁了我的家。走,都给我走。我要告官,我要告御状。”
谢草偶一惊一乍的连呼带喊,但自始至终并没有离开他的座位。
“上差,走吧?”张捕头道。
谢草偶在逐客,筋疲力尽的张捕头在催促,苏绣姐妹亦眼巴巴等着她离开,甚至衙差里已有人嘀咕,说云中锦是为了苏家要拿谢草偶顶罪,就连顺子也表示要放弃刍灵庄到别处搜寻了。
云中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莫非,装神弄鬼盗尸的不是谢草偶,而是小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