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风感染了风寒,又连日地奔波劳累,这一旋身便感觉头晕目眩,到了墙头已是功力末梢,心道一声“不好”,同时感觉到小腿上一阵刺疼,一时未能稳住身子,径直从墙头滚了下来。
“阿锦。”
耳边听到苏绣的呼喊声,同时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出手试图将她接住,她于霎那间努力打起精神来侧了一下身子,这才没对苏绣造成巨大的冲击,但是两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阿锦,你怎样,有没有伤着?”
苏绣迅速朝云中锦爬过来,抱着她急切地叫唤,那焦急的神情与从前小灯误烫伤她时一般无二。
“我没事。”云中锦笑了笑,说道,“只是适才突然有一点头晕,丢丑了。绣,刚才幸好有你,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哈?”
苏绣一时无法解释她为何出现在这里,显得十分尴尬,嗫嚅着顾左右而言他。
“丢丑不要紧,丢命才可怕。”
转眼又惊呼一声,“哎呀,阿锦你流血了。”
只见云中锦的衣裳下摆被划破了一道,被鲜血洇湿了一片。
苏绣赶忙扯开一看,腿上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正往外渗。
“许是适才上墙时不小心被墙上的铁蒺藜刮到了,不打紧的。”云中锦觉得有点疼,但还是嘴硬说道,“小时候在峨眉练功,受伤常有的事,划破点皮不算什么的。”
“什么不打紧?都流了这么多血。”苏绣心疼得直埋怨,“你看你,只管自己逞能,也不小心着点。”
“上差、上差,您这是怎么啦?”张捕头赶了过来,脸都吓绿了。
附近几个府第的家丁们也都纷纷跑了过来,其中也包括高府的下人,而且还是从高府里往外跑的。
显然,云中锦的动静已经足够引起府里下人的注意。
云中锦瞧着自己一副狼狈相,不禁有些汗颜,不仅从墙上摔下来,腿还受伤流血,这也太丢人了。
所幸不是摔往墙内,否则必定被满墙脚的铁锥扎得千疮百孔,指不定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漕江了。
尴尬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灰落在伤处,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别拍别拍呀。这不是一般的灰,是石灰,沾到伤口疼死你。”苏绣着急道。
“石灰?这里怎么会有石灰?”云中锦不解。
“我们海边潮得很,虫子多,石灰是用来祛湿和防虫的。”张捕头解释道。
苏绣一边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云中锦轻轻擦去鲜血,一边埋怨道,“别人案子都结了,就你还没完没了瞎折腾,逞什么能嘛?摔不死你。”
云中锦望着苏绣笑,说道,“好漂亮的缎子帕,你舍得?”
“我姐亲手给缝的,我才舍不得呢。”苏绣撇着嘴说道。
“上回我为了能让漕帮按原价卖给我鲜货摊,特意用锅盖向绸缎庄换来一些缎子的边角料,我姐裁成了几块缎子帕,我巴巴地送去了漕帮想巴结他们来着。”
“后来我姐又将裁剩下的料子再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给我缝成一块缎子帕,我平日揣在怀里根本就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要不是你,哼。”
虽然是边角料的边角料拼凑起来的“百纳帕”,但苏缨心灵手巧,在帕子上绣上了一朵花,接缝之处成了花茎和叶子,轻易看不出拼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