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伺候去?不开窍的东西!”
张捕头这才醒悟过来,追上去替云中锦托住了沉重的枷,说道,“上差,小的伺候您入监。”
甄有德想了想,唤人备轿,忙不折叠地往州衙而去。
第二天一早,州、县两衙同时贴出了公告,谓之五子登科案有别于费三公子案,乃为腐刑匠瘸一刀为泄私愤而为之,案犯已于日前在逃脱时意外死亡,而上差为表律法之严明,自担其责自请入狱,实为执法者之楷模云云。
漕江城顿时炸开了锅。
……
一声沉闷的嘶吼声打破了县衙大牢的宁静,云中锦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浑身发冷,寒气直透后脊背。
从她第一次踏入这座大牢时,便明显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阴寒之气。
张捕头说这是因为海边湿冷所致,但她心中总还是觉得怪怪的,而今身在监中,这股阴气更甚。
尤其是那嘶吼声,犹如来自于地狱一般,总是将她惊醒,然而,每每她再侧耳细听时,又悄无声息。
“真烦人。”她低声自语了一句。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绣的身影出现在牢栅外。
云中锦透过牢栅望去,在火把的光照耀下,苏绣的面庞显得很疲惫,眼中无光,不久之前因为扎伤侯荣而入狱时,倒比现在精神得多。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现在是云中锦在里面,苏绣在外面。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来见我了呢。”云中锦道。
“我坐牢的时候,你请我吃锅盖,今天我来,只是还你这个人情而已。”
苏绣从食盒里拿出一盘锅盖来,倚着牢栅坐下了,用竹签将锅盖一枚一枚地撬开,摆好醋碟,移到了云中锦的面前来。
“这是今天刚采回来的锅盖,知道你不吃生的,姐姐都汆好了。牢里不让带撬刀进来,用竹签总觉得差点意思,你将就着吃吧。”苏绣道。
“姐姐还好吗?”云中锦看了一眼锅盖,未动,心中挂念着苏缨。
“我姐姐很好,不劳你挂念。”苏绣不咸不淡地说道。
云中锦摇着头,“不,我必须得挂念。姐姐遭受的屈辱,不能因为案犯受伤而不了了之。他们的伤,问的是瘸一刀之罪,而他们伤了姐姐,同样要担起他们该担的罪。只要姐姐勇敢地站出来,我一定为她讨还一个公道。”
“行了,不要再折腾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苏绣冷声,又毫不掩饰嘲讽之意说道。
“我早让你放瘸一刀走,你偏要瞎折腾,把人给折腾死了自己落下个办差不力致人死命之责,现在你舒坦了?象你这样,身为上差,倒把自己折腾进大牢的,我也是头一回见,真是大开眼界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巴结上你这个上差的,还以为朝中有人路好走,却原来,朝中人在大牢里。”
“苏绣,你不用冷嘲热讽。我只是依律例行事,针对的是伤人害命触犯律法的罪行,而与对方的身份无关。是瘸一刀也好,或是你苏绣也罢,更或是我这个办差不力致人死命的上差,有错就要改,有罪就要问,律法对罪行的衡量与身份绝无干系。”
“与身份无关?当真与身份无关吗?”苏绣忽而爆发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