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针扎到了手指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哧”声。
一滴血落在麻袋上,与那些暗沉的血迹相比,显得鲜红刺目。
那麻袋虽然用海水清洗过,但洗不去那早已渗透麻里的血,并且,有一只绿头苍蝇一直围着麻袋嗡嗡转,时而落在麻袋上。
诸葛妻一针扎在绿头苍蝇上,再用手一弹,死苍蝇不偏不倚落在诸葛仇的面前。
诸葛仇回头看了一眼妻子,皱了皱眉头。
“你们这又何必呢?人家还没怎么样呢,自己人先打起来了,这倒好,她云中锦都不用查了,派个人来收尸就行。都把刀放下,听我说几句,觉得不行,再打不迟。”
诸葛仇发话,三人依言把刀放下了。
“你们未免太多虑了,一个疯子,她再怎么胡言乱语,又有谁会相信?又有谁会因为她的几句疯言疯语,而想得到牢里的事?那座牢也就那样,上差来来回回也走过不少趟了,还在女牢住了一个月,不也什么都没发觉吗?”
“这座牢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你们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莫说这事儿秘不透风,就算是有点风吹草动,她一个小小的刑部巡差,又是个小女子,她能奈何得了我们?”
“再退一万步来讲,真出点什么事,这不还有我诸葛仇给你们兜底吗?怎么,几位信不过我?”
“信,我们信。只要有你诸葛仇兜着,我们心里就有底了。”两个牢头放下心来,端起酒杯敬诸葛仇。
诸葛仇又示意他们俩敬张捕头。
“张捕头见天跟着女上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还望尽早给我们透个风才是。”男牢头说道。
“互通有无,大家都安生。”张捕头道。
适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转眼间便推杯换盏痛痛快快喝起来了。
“不过,”诸葛仇一杯酒饮罢,将话锋一转,说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毕竟疯言疯语,不如不言不语嘛。”
女牢头愣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把她做掉?”
诸葛仇笑而不语。
“这还用说得那么清楚吗?早就该如此了。与其担心她胡言乱语,倒不如让她永远开不了口,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泄露我们的秘密。你再妇人之仁,大事就要坏在你的手里。”男牢头说道。
“小鸡崽子现在跟着上差身边,你们少给我惹麻烦。”张捕头将酒杯往桌上一丢,走了出去。
男牢头阴鸷的眼睛盯着张捕头的后背,直待他走远了,说道:“如果他碍事,信不信我连他也做掉?”
女牢头笑道:“他长得这么厚实,做掉太可惜了,不如送他去
诸葛仇摇头:“必要的时候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牢头会心地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殊不知,这小鸡崽子,便是唯一一个从窫窳兄口中死里逃生之人,也就是诸葛仇先前对胖子所说的那个“例外”。
诸葛仇并不总是从男牢里挑选犯人,有时也去女牢挑人,说是给窫窳兄换换口味。
小鸡崽子实在是太瘦弱了,不够给窫窳兄塞牙缝,诸葛仇是将她当做搭配点心,和另外一名长得比较粗壮的女囚一起带到窫窳面前来的。
窫窳兄先吃了那个女囚,再晃到小鸡崽子面前来嗅了嗅,小鸡崽子吓得哭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