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思虑再三,走进了苏家小栈。
“去叫你阿姐来。”云中锦对苏络说道。
“阿姐在总坛,想见她自己去。”苏络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去,你让她来见我。”云中锦将佩剑往上桌上一搁,大大方方坐下了。
食客见这阵势,纷纷起身会账走人。
苏络气急又没奈何,只得将云中锦请到了包房里,使唤个小喽啰去唤苏绣。
没多大功夫,苏绣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哟,我说谁这么大胆,敢来砸我苏家小栈的场子,却原来是上差您呐。”
“少废话。”云中锦冷声道:“你如今是漕帮帮主了,谁敢砸你场子?不过是怕请不动你罢了。”
“请不动,就拿剑威胁我的客人?”
“我哪有?你们苏家小栈的桌子,不可以放剑?”
“云中锦,你这就太不讲理了吧?”苏绣眉头竖起又松开去,说道,“行行行,你是官差,我是屁民,你要我来见你,我就乖乖地来了。请问,上差有何吩咐?”
苏绣说着,一屁股坐下了,抬高了声音问道。
“你先站起来。”云中锦一把将苏绣拽起,“站好,站直。”
“绣,我有事求你。”云中锦咳嗽了一声,转眼间便换了语气。
苏绣气笑了:“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我……”
“我先说。”
云中锦尚未说到正事,苏绣就已抢先开口,“听说你马上就要回京升任刑部主事啦?”
“不愧是苏帮主,消息这么快就到你的耳朵里。”云中锦揶揄道。
苏绣笑了笑,“阿锦,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想设宴为你饯行,届时会请州、县两位大人作陪。你答应我了,才有后话,你若是不答应,你的事也请免开尊口。”
云中锦一听苏绣要请两位大人作陪,心头便老大不高兴。
“谁说我要走了?我现在有案子要查,暂且还没打算离开漕江。”
“不、不走?”苏绣有些吃惊,脸上神情变幻,半是欢喜半是忧。
“你听我说,这个案子非常重要,关系到牢里很多人的生死,包括柴片嫂母女的死,只有查清了,我才能放心回京。”
“柴片嫂母女死了?前几天我俩去看她们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苏绣愈发惊讶。
“嗯,尸骨无存。”云中锦点了点头,将牢中的情形简单地和苏绣透了个底。
“还有这等怪事?”苏绣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我在牢里的时候,也没发现有甚么不同寻常的呀。还有,你不是也坐了一个月大牢?”
“那时我便觉得不对劲,牢里太过阴寒,还有一种奇怪的吼叫声传来,象是什么野兽的声音,时有时无的,但我说不清究竟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总做恶梦,怕自己是梦魇了。”
“野兽的吼叫声?”苏绣讶异道。
“不对呀,我在牢里的时候,好象总听到婴儿的哭声,寻思谁把那么小的婴儿也带进牢里来了,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觉得甚是奇怪。可那时事情太多了,出来就忘记这一档子事了。”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大牢里的确是怪怪的,可又说不清到底怪在哪里,好象每个人随时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