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拍去验毒婆的手,验毒婆却一点也不怕,边嚎边数落起来。
“哎哟哟,蚂蚁虽小可也是命是不是?好歹也是为官府做事才将活生生的蚁命折进去的,适才上差若是不使唤老身验毒,它们也不至于白白丢了性命不是?大家伙都给评个理呀,官府这一点小账都不买,叫人以后还怎么给官府卖命哪。”
“验毒婆,上差在办案,你莫在这里胡闹。想要银子,明日到漕帮总坛去取便是。你听着,你要敢来,我便按一只蚂蚁一两银子算给你。统共不过三两银子罢了,我苏绣给得起,但你掂量着,拿了银子有没有命花。”
苏绣冰冷的声音落下,验毒婆的嚎声戛然而止。
“苏帮主您可折煞我啦,您就算是答应给我三十两银子,打死我也没这个胆去漕帮总坛要呐。”
验毒婆晓得如今的苏绣不好惹,收起蚂蚁瓶子爬起来准备溜之大吉。
“验毒婆别走。”云中锦叫住了验毒婆,问道,“此毒淡香,可是钩吻之毒?”
“上差果然见多识广,闻香识毒。”验毒婆甚是惊讶。
“正是钩吻,民间称之为断肠草,乃见血压封喉的剧毒,尤其取根部与嫩芽汁,仅需一滴,人畜再无生理。”
“好,不愧为验毒婆。”云中锦点了点头。
“你既是常为官府办案验毒,应与老鱼头一样,想领月俸还是按次结算均可。资费虽然不多,但本该你的,官府不应该少了你的。这两日事多忙不过来,你可过些日子找张捕头领你去县衙签个文书即可。”
“那敢情好。”验毒婆喜不自胜。
“老身愿意领月俸,这样老身也算是官府的人啦。老鱼头总瞧不上老身,老身倒要教他瞧瞧,如今老身与他一样,亦是有身份的人啦。”
“嗯。”云中锦慢悠悠道,“不过,你凭几只蚂蚁讹钱亦是不应该,若按讹诈官府钱财论,无论金额大小,按律当处杖刑,少说也是二十大板。验毒婆,你可知罪?”
验毒婆愣了一下,扑通跪倒在地求饶。
“是是是,我老婆子知罪了。求上差饶过老婆子这一次吧?”
“该你得的,不论是银子还是板子,都不能少了你的,否则你岂不是要四处宣扬,说官府不公?”
张捕头作势就要上去将验毒婆拎起来打。
“老婆子不敢,老婆子知错了。上差饶命呀,老婆子这身子骨,实在经不起打呀。”
“确实知错,只此一次饶你便是。”云中锦道,“以后官府若还有用到你时,不可推辞,更不许违犯律法讹诈于人。”
“是是是,老婆子绝不敢推辞,也不敢违法律法。”
验毒婆爬起来灰溜溜钻进人群中去了,云中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围观人群都道上差就是上差,丁是丁卯是卯,三言两语之间,既承认验毒婆的作用,又遏制了她讹诈的行径,令人不能不信服,活脱脱地把苏绣比了下去。
“就显得你能?”苏绣甚是不满。
“以律法服人,胜过暗戳戳对人以性命相威胁。如此这般的漕帮,又与侯一春在时有何区别?”云中锦正色道。
苏绣当场被云中锦扫了面子,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一瞧云中锦身上还披着她的衣裳,将手一薅夺了回来。
此刻的海风吹来甚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