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本地人,就是小绢花。甄有德一死,她们便都搬走了,树倒猢狲散了呗。”
云中锦眉头一紧,“甄有德的案子尚未查实,有关人等皆应留为人证待审,两位小夫人乃为他最为亲密之人,却为何放走?”
“这……是新任知州喻大人吩咐的,甄有德虽然死有余辜,但祸不及家小,因而就……”春木解释道,责任推在了喻大人头上。
又道,“上差还记得那甄有德去福江县上任的时候,苏帮主借了他一百两银子的事吗?才不过数月,他便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夫人,回到漕江来升任知州了。”
“甄有德回来那天,和他走时一样热闹,在州衙门前,当着百姓的面连本带利还了苏帮主一百二十两银子,所有人都说他言而有信,是个难得的好官。谁知道他出的是小钱,贪的是大钱,把个堤坝修成了豆腐渣似的,海水一冲,就跨啦。”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漕江这边的堤坝修得还算可以,毕竟事关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嘛,听说福江那边连县衙都被淹了。”
“甄有德升任知州没有多久,就将州衙修得焕然一新,还小绢花做小夫人,每日里闲来无事,便与两位小夫人在后衙吹拉弹唱,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只是,人不积德,这好日子终是有到头的一天。”
云中锦寻思着,先前所见的甄有德处处谨小慎微,怎地去了福江不久,就变得如此张扬?是因为窫窳一案未受到任何惩罚就有恃无恐了,还是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苏络这样的师爷?
按照苏绣的话说,甄有德当官,就等于苏络当官。
那么,同样也就等同于苏绣当官。
春木巴拉巴拉说了许久,又道,“甄有德出事之后,福江那位小夫人走了,小绢花倒是没跑,把漕江码头那边的春香楼改名叫绢花楼,自己做起了老鸨。上差昨儿个是走陆路来的吧?若是走水路,船未靠岸就能看见绢花楼的招牌,可醒目了。虽说甄有德无德,可小绢花人不错,待人什么的,都挺客气,只要给银子,啥都好说。”
“嗯,那倒是。”云中锦点了点头。
春木虽然话碎了些,但说的也都是她想听的,心中已经盘算好下一步要去找小绢花了。
她见过小绢花,的确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子,只要给银子,自然是啥都好说,相信不难从她那里套出些话来。
“那,上差若无其他的事,小的就先告退了。小的今日就在前衙当值,您若有事,随时吩咐便是。”春木告辞道。
“好,你去吧。”云中锦点头应允。
两间厢房其实就在甄有德所住的上房两侧,陈克己怎么看都不满意,尤其是一间东一间西的,他与云中锦相隔甚远,愈发不放心。
“好好的苏家小栈不住,非得到州衙来住厢房……为了与某人赌气而委屈自己,大可不必呀。”
云中锦觉得好笑,“你想回头,还来得及。相信苏家小栈的大门,还是愿意为你敞开的。”
“你明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鬼地方,又何必拿话激我?”陈克已委屈巴巴地嘟囔道。
云中锦一笑,“瞧,还把你委屈上了?其实,我也不是因为与某人赌气,乃是经过权衡才做的决定。之所以要离开苏家小栈,原因有三。”
“其一,考虑到我们此番来江南的目的,一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