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狱?!
难道连死亡都吝啬于给予他们一丝怜悯吗?!
岚!
阿石!
他顾不上身体的剧痛,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疯狂地在昏暗的地牢中搜寻!
浑浊的光线从高处狭窄的气窗透下,勉强照亮了这片人间地狱。
目光所及,全是蜷缩在角落里的、麻木或痛苦的人影。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被绝望和苦难刻满印痕的脸。
有他认识的,更多的只是在这地狱熔炉里共同煎熬过的模糊轮廓。
没有岚!
也没有那个被他最后推了一把的阿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揉碎!
恐惧和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这该死的命运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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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
一声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呼喊,不受控制地从他撕裂的喉咙里冲出,在死寂的地牢中显得格外突兀凄厉!
周围的奴隶们被这声呼喊惊动,麻木的目光迟钝地聚焦过来。
离他最近的角落,一个蜷缩着的老奴隶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枯槁得如同树皮的脸。
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悲悯和绝望。
那无声的摇头,像一把淬毒的匕,狠狠捅进了熊淍的心脏!
眼前阵阵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吵什么吵!
号丧啊!”
一声粗暴的呵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从地牢入口的方向传来。
两个穿着九道山庄守卫皮甲、手持带刺皮鞭的壮汉,如同两座移动的铁塔,带着一身血腥和汗臭走了过来。
为那个三角眼的守卫,正是当初在熔炉边耀武扬威的“王癞子”
。
王癞子走到熊淍的牢笼前,三角眼里闪烁着残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他咂了咂嘴,手里的鞭柄“哐哐”
地敲打着粗大的木栅栏:“嘿!
命够硬的啊,熊崽子!
那么大的地火熔炉塌了,连‘地火眼’都露出来了,居然还能活着爬出来?啧啧,真是贱命!”
他口中的“地火眼”
,显然就是那条深渊下恐怖的熔岩河!
另一个矮胖的守卫也凑过来,浑浊的小眼睛里带着点看稀罕物的好奇和幸灾乐祸:“可不是!
王头儿,这小子邪性!
听说最后那一下,他跟那个小药人丫头片子,还有一个新来的小子,一起掉进那喷火的窟窿里了!
那窟窿下面,可是连石头都能烧成灰的岩浆!
他居然还能囫囵个儿被冲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哼!
管他娘的怎么活下来的!”
王癞子不耐烦地一挥手,三角眼凶光毕露,死死盯着熊淍,“庄主话了,这小子骨头硬得很,命也硬得邪门,得‘重点关照’!
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