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
刚才那生死悬线的一瞬间,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熊淍急促地喘息着,贪婪地吞咽着通道里污浊的空气!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他背上撕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
但这痛楚是真实的,证明他还活着!
他缓缓摊开紧握的左手掌,那枚粗糙染血的铁片边缘,已被他掌心的血水和汗水浸透,粘腻地贴在皮肉上……黑暗中,他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无声地咆哮……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活着!
通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守卫粗鲁的咒骂声,还有沉闷的击打声……那是另一个倒霉的奴隶在被拖走。
熊淍闭上眼睛,那声音像冰冷的缝衣针,扎进他麻木的神经里。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将身体更深地缩进这片暂时安全的阴影里,如同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积攒着下一次搏命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新的、更沉重、更整齐的脚步声!
不止两个人!
还有金属甲片摩擦的冰冷声响!
“人在这儿!
刁管事‘处理’了,这个就是姓熊的崽子!”
是刚才那个粗嘎嗓子的守卫,声音里带着谄媚和小心翼翼。
“王爷要的是活口!
活的!
懂吗!”
一个截然不同的、冰冷得不带丝毫人味的声音响起,像铁片刮过骨头,“弄成这样?你们九道山庄,办事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是!
是!
是!
大人教训的是!
小的们该死!
但这小子命硬得很!
刚才还……”
粗嘎嗓子似乎想辩解什么,却被那冰冷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闭嘴!
带走!”
冰冷的声音不容商量。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
熊淍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瞳孔缩成了针眼!
他不再躲藏,扶着湿滑冰冷的石壁,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骨头缝里都在出不堪重负的,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杆插在尸山血海里的残破战旗。
灯笼光再次亮起,这次更亮,也更冷。
几个穿着暗沉铁甲、面无表情的王府亲兵出现在光晕里,他们的甲胄样式古怪,关节处覆盖着狰狞的兽头吞口,行走间只有金属摩擦的细碎声响,沉默得像一群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为一人身材并不高大,但是气息阴冷犹如眼镜蛇,脸上罩着半张冰冷的铁面具,只露出薄薄的嘴唇和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的目光扫过熊淍,如同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
“就是他?”
铁面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更显沉闷冰冷。
“是!
是!
是!
大人!
就是他!
熊淍!”
守卫点头哈腰。
铁面人没再说话,只是下巴微微一抬。
他身后两个铁甲兵立刻上前,动作迅捷如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