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看不透,只觉得这人绝非普通樵夫或山民,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属于江湖的深刻痕迹。
“唉,造孽啊……”
岩松叹了口气,不敢耽搁。
他试了试那人的额头,烫得吓人!
又在胸口轻轻按了按,触手之处,肋骨断了好几根,那凹陷的掌印更是让老采药人心里咯噔一下:“好狠毒的火毒掌力!”
他知道,这人内伤外伤都重到了极点,能不能救活,全看天意,更要抢时间!
岩松不再犹豫,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逍遥子从冰冷的泥水里拖出来,半背半扶,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自己在崖底一处避风山坳里搭建的简陋窝棚挪去。
那窝棚极其简陋,几根木头支着,上面盖着茅草和油布,勉强能遮风挡雨。
里面除了一张铺着干草的“床”
,一个破旧的瓦罐,几件简陋的炊具,就只剩下角落里堆放着的一些晾干的草药。
岩松将逍遥子轻轻放在铺着干草的“床”
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放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立刻忙碌起来,先生起一小堆火,让窝棚里有了些许暖意,驱散那彻骨的寒气。
然后,他拿出自己珍藏的、平时舍不得用的最后一点老山参须,用瓦罐小心翼翼地熬煮起来。
这参须是他留着吊命用的,如今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接着,他翻找出止血效果最好的“三七草”
,放在石臼里捣成糊状。
清理伤口是最艰难的一步。
逍遥子身上的伤口太多,而且沾满了泥沙。
岩松用烧开后又放温的清水,一点点地擦拭、清洗。
每一下触碰,昏迷中的逍遥子都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出痛苦的。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岩松一边动作,一边像安慰孩子似的低声念叨着,尽管他知道对方根本听不见。
清洗完外伤,敷上三七草药糊,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
处理到肩胛的剑伤和胸口的掌伤时,岩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剑伤透骨,掌伤更是歹毒,那火毒已经侵入肺腑,若不及时化解,就算外伤好了,人也得废掉!
“得用寒性的药来克制这火毒……”
岩松喃喃自语。
他想起在另一处更险峻的崖壁上,生长着几株“寒水石”
和“地锦草”
,药性寒凉,正对火毒之症。
可是那地方,平时上去都九死一生,更何况刚下过雨,崖壁湿滑无比!
岩松看了一眼草坪上气息奄奄的逍遥子,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莫名地让他想起了某些久远的、关于苦难的记忆。
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
“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拿起采药的工具和绳索,毫不犹豫地再次钻出了窝棚,走向那处危险的绝壁。
年龄和危险,在一个鲜活的生命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
窝棚里,火光摇曳,映照着逍遥子毫无血色的脸。
他陷入了深沉的昏迷,意识深处,却是一片血与火的炼狱!
“爹!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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