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姜远出来,连忙行礼。
“侯卫长好久不见呐,那日一别有快两个月吧?本侯托你打听一事,可有眉目了?”
姜远开门见山的问道。
侯秋河讪笑了一下:“侯爷勿怪,下官最近事物实是有点多,但下官绝无偷懒怠惰,实是这燕安城中人口众多,查寻花费了不少时日,还好幸不辱命,下官日夜打听之下,终究找到了。”
“那人在何处?”
姜远也懒得与侯秋河计较,只要人找到就行。
“在这呢!”
侯秋河左右看看,从大门前的石鼓后,将一个蹲着的少年拽了出来。
姜远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干净整洁却略显宽松的衣衫,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些惶恐与拘谨,长满冻疮的手如裂开的老树皮一般,且手里还提了一棍子。
“哎呀!
你这小子,哪里捡的棍子,赶紧扔了!”
侯秋河见得那少年手里拿了根木棍,连忙夺了扔到一边:“快,见过侯爷。”
那少年眨了一下清澈的眼睛,看了一眼那根被扔掉的棍子后,这才怯生生的上前与姜远见礼:“小的,拜见侯爷。”
“你叫什么名字?”
姜远问道。
“我叫徐文栋!”
少年虽有些胆怯,但回答的却是口齿清晰。
姜远从怀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木偶来,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徐文栋茫然摇头。
“这是你爹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
姜远说着将那被血渍浸成暗红色的木偶递于徐文栋。
徐文栋依然面带茫然之色,木然的接过木偶,紧紧抓在手中。
良久,徐文栋的小脸上滑下两行泪来,问道:“那…我爹呢?”
“在回南关战死了。”
姜远淡声答道。
徐文栋瘦小的身子一颤,突然吼道:“不可能!
我爹不会死的!”
徐文栋吼着撒腿就跑,侯秋河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徐文栋,像拎鸡仔一般,将他拎了回来。
“放开我!
我要去找我爹!
放开我!”
徐文栋拼命挣扎着,侯秋河差点都没按住。
姜远心中也生出一丝愧疚来,暗道自己不该这么试探一个孩子。
或许来到大周久了,姜远的性格也渐渐被大周的环境所影响,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侯秋河好不容易让徐文栋平静下来,对姜远道:“侯爷,您别怪这孩子对您不敬。
下官找到他时,他正在街边要饭,性子也就野了些。”
“要饭?”
姜远眉头一皱,蹲下身来对流泪不止的徐文栋问道:“你姑姑呢?”
“姑姑生病死了,姑父说养不活我了,将我赶了出来。”
徐文栋哽咽道。
姜远暗叹一口气,这孩子确实也是可怜,父亲在边关战死,投靠的姑姑也死了,又被姑父赶出了家门,这么小的孩子除了要饭基本没第二条路可走。
难怪他要捡根棍子在手上,想来那是用来赶狗的。
“你父为拒外敌而死,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
你可愿跟随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