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百姓,总需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若是只凭一面之言,就将人交由都水监,万一出错,民间百姓又何以信服?
以儿臣之见,即然上得金殿了,父皇不如召见惠宁乡主与其当面对质,这样方可判罚公证,天下百姓也定会称颂父皇有明正不倚之心。”
鸿帝微微思索一番,又看了赵祈佑一眼,觉得这孩子长是长大了,心思也灵活,但这时候是讲公正的时候么?
姜守业见状立即出班:“陛下,惠宁乡主已在宫门外等候,并且带来了何大人口中所说的,幕后主使之奴仆,请陛下给惠宁乡主一个说话的机会。”
姜守业岂不知鸿帝的心思,料想是要让上官沅芷舍弃府中奴仆了。
若是一般人就罢了,可这里面牵扯到了小茹,那是奴仆么?
鸿帝顿时被架住,先有齐王出面,后又有姜守业,一会说不得上官云冲又要跳出来了。
若是不让惠宁乡主声,岂不是寒了这几个老臣的心。
再者话说到这份上,文武百官又会怎么想?
“惠宁乡主倒是聪慧。”
鸿帝也有些无奈,由衷的赞了一句,看来上官沅芷早料到这一步了。
“宣惠宁乡主上殿。”
鸿帝微一抬手。
“宣惠宁乡主上殿!”
传礼太监高声喊道。
稍倾,穿着一身华丽乡主服饰的上官沅芷,头戴紫霞小冠,髻上插着一支金光闪闪的凤头三步摇,扶腰挺着大肚子上得殿来。
“臣,见过陛下!”
上官沅芷仪态大方端庄,迈步到距离龙案丈许远之地,盈盈行礼。
上官沅芷此时的自称便不是臣妾,而是臣,这也是有讲究的,她为有品级的乡主,可直上金殿,所以自称为臣。
若称臣妾,那便是官员命妇的身份,命妇不得随意上殿。
“惠宁乡主身有不便,无需多礼。”
鸿帝面露微笑,手轻抬。
“谢陛下。”
上官沅芷又屈膝微蹲再行一礼以谢。
“惠宁乡主,都水监都水使,参你与丰邑县令林谦官官相护,袒护打伤其子之人,可有此事。”
鸿帝笑脸一收,也不拐弯,直接问道。
上官沅芷声音不大,但却清脆:“陛下,此乃颠倒黑白之言,臣未曾与何大人计较,何大人却恶人先告状!”
何允谦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上官沅芷:“惠宁乡主,你鹤留湾凶徒打伤我儿,这事是真的吧!
何以是我颠倒黑白!”
上官沅芷不屑的看了一眼何允谦:“不真!
你儿子受伤,与我鹤留湾没半文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