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这间库房,只见得这间巨大的屋子中,装着粮食的麻袋堆得满满当当,已快要触及屋顶。
廖才背着姜远爬上山一般的麻袋顶端,搬出一个能容纳两人的窝子出来后,两手扒着一个麻袋一撕,见得里面全是金黄色的麦子。
廖才恨恨的骂道:“这些狗官奸商!
单这间屋子的粮食恐是不下万石!
这么多的粮食,却要卖一千文一斗,当真是该杀!”
姜远借着透气窗照射进来的月光,看得麻袋上标的都是官仓印记,低声道:
“这些都是官仓的粮食!
唐明志还真是好胆!
我说他怎不开官仓赈灾,原来是被他这只大耗子给偷了!”
“哼,仓禀足硕鼠肥,百姓种的粮食倒是肥了这狗官了!
种粮的百姓却是饿死一片!”
廖才嘴中骂着,手上却是不停,抓过一把麦子在手掌里来回摩擦,将麦壳碾烂了,将麦粒往嘴里倒。
姜远也已饿急,有样学样的抓了一把麦子在手掌中来回辗。
但奈何他没有内力,哪里能凭手掌碾碎麦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廖才吃。
“你也是个狗官,吃啊,还等上菜么?”
廖才见得姜远这般模样,嘴里骂骂咧咧,但每次辗出来的麦粒却是分给姜远一半。
就在两人像只大耗子一般,躲在田家粮行库房里,大把嚼干麦粒时,唐明志的县衙中的客厅灯火通明。
淮州府尹江竹松坐在上主位,县令唐明志与一个穿着皮甲的武将坐在右下位置。
田昌与孔副班头却是没得坐,微弯着腰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客厅中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府尹江竹松。
他紧赶慢赶的,原本从府衙到泷河县需二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用一天时间赶了过来。
谁知刚一进泷河县城,田昌这厮就给他禀了个‘好消息’,那被抓的疑似丰邑侯之人,不但将衙役丁班头杀了,还让他给跑了。
江竹松听得这个消息时,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第一时间命唐明志,与泷河县乡军校尉朱连卿迅加紧防守,加大缉捕力度。
唐明志见得江竹松脸沉欲滴水,连声喝斥田昌:
“田昌,你干的好事!
你分辨不出来那人的身份,怎可贸然抓人!
你既然将人抓了,为何不严加看守,你看看你捅出了多大的篓子!
你知错没有!”
田昌战战兢兢的偷看了一眼江竹松后,才又看向唐明志,低声辨解:
“姐夫,小弟知错了!
可您不是说,见得可疑之人就先抓了再说么?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
再者,那人就算是丰邑侯,他也当街杀了人,小弟抓他没毛病啊,王侯杀人不也该抓么?!”
唐明志偷瞄了一眼江竹松,田昌辨称的见得可疑之人先抓了再说,这话是江竹松传下来的命令。
田昌口口声声说是按唐明志的要求办的,实则是拐弯抹角的提醒江竹松:
这都是按你说的办的,不能出了事又赖下面的人办砸了吧。
唐明志见得江竹松脸上的阴沉又加重了几分,对田昌佯怒喝骂:“还敢顶嘴!”
江竹松拿起桌上的热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