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这些家丁岂会有命。
讲武堂的弟子将陈员外从泥地拎了起来,领队的弟子冷笑道:
“哼!
钦差大人下令修河堤,你这瞎了心的老东西,不但阻挠,还指使家丁行凶!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满身污泥的陈员外挣扎着叫道:“钦差又怎样!
钦差就可以占他人的良田么?”
那领队的讲武堂弟子姓申,名为申栋梁,就是打赌输了金冠的那个。
这厮也不是好惹的,他爹是兵部主事,也是个老油子,申栋梁从小在他爹的熏陶之下,也是滑得不得了。
申栋梁冷笑一声:“你这老头一大把岁数白活了,修堤本是福泽百姓之事,你偏要出来刁难,你不是坏,你是蠢!
我且问你,咱们这堤沿着田埂过的没错吧?哪儿占你家田了?
我再问你,你说堤外这沙地是你的,可有地契?”
陈员外被掐了脖子,嘶吼道:“这片沙地就是我陈家的!
你管得着我有没有地契?!
你等仗势打人,还有王法么!
我要上官府告你们!”
申栋梁讥笑道:“你先动的手,反过来诬陷我们仗势打人?我们先前与你说理,你给我们来横的。
横的耍不过我们,你又给我们讲王法是吧?好,咱们就来唠唠。”
申栋梁面色一冷:“你拿不出堤外这片沙地的地契,却仍称是你的,这便是强占朝庭的土地!
强占朝庭的地,杖八十!
罚铜百斤!
大牛,给他记上!”
大牛捡了块石板,用粉石在石板上写上:私占田地,杖百八十,罚铜百斤。
申栋梁嘿嘿笑着又对陈员外道:“你刚才说钦差占你家良田,实际上没占,你便是诬陷钦差,当斩!
另钦差又是丰邑侯,污蔑王侯,抄家配!
大牛记上!”
陈员外听得这话,老脸一白,叫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没有诬陷钦差之意,更不知钦差是王侯。”
说起来这陈员外也是个人才,属于那种走在道上没捡着钱就算亏的货。
若谁从他家门前过,不管掉了个啥,落地就算他陈家的,捡粪的都不敢从他家门口过。
他是什么便宜都敢占,若是便宜没占着,一宿睡不着。
反正是又抠又坏又爱占便宜就是了。
他家离泷河县城几十里,洪灾来后他就没进过城。
他只听说泷河县来了钦差,又是开仓放粮,又是招民夫修河堤的,关键是修河堤还给工钱。
这可把陈员外心疼坏了。
按说钦差花钱招傜役修河堤,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
当然是没有。
但陈员外却觉得,自古征傜役不都是自带干粮么,怎的还有给钱的,这得花多少钱哪?
这钱要是给自己多好,现在却给了一群泥腿子,心疼哪。
他这脑回路就是这么清奇。
当真是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
陈员外越想越睡不着,觉得这钦差脑子肯定有问题。
恰好陈员外在这河堤旁有几十亩良田被淹了,寻思着这钦差肯将钱给一帮穷鬼,那自己说不定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