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京兆府的结果,是你和兄长商量好的应对之法。”
容时笃定。
这其中或许有一些出乎意料的事,但大致走向和结果应该在两人预料之中,所以兄长才会自请自缚于东宫。
“嗯。”
沈攸宁点头,“皇城禁卫军,既是束缚,也是保护。”
“你也预料到父皇会安排你我查此案?”
容时蹙眉,“你怎么笃定父皇一定会这么安排?”
“你的父皇可是上一回夺嫡之争的胜者,他不傻,只要他不想废太子,就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太子。”
沈攸宁在天元附近在加了一颗棋子,独独只有一颗,却将它与边角上的一团白气接连在一起,让它算不得在孤军作战。
“他的应对,是太子的一线生机。”
沈攸宁再次拨弄棋局上的棋子,把原本的三边地势稍做变动,其中一角收缩了回去,远离了另外两边。
“虽然今日的局面有些出乎意料,但同样的,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关联。”
沈攸宁指着地势回缩的那一角,“大皇子是傻,但他不蠢。”
“于承远和徐盎在表面上都是他的人,陈梅娘也是他带去了昭义王府。
他一手促成的江州案为别人做了嫁衣不说,还要承受皇帝的怒火,今日错做了他人的刀,自然不会一直做他人的刀。”
“少了大皇子……”
沈攸宁看着另外两角逐渐靠近的地势,“今日这结果,昭义王若不想一直被动下去,就一定会找安王合作,而这两个人……”
容时了然,他执起一枚白棋放在快要接连在一起的两块黑棋边势之间,“这两人都是心思深沉之人,就算他们做了盟友,心也不会在一起,力自然不会往一块使。”
“是。”
安王在暗中蛰伏这么多年,他设计大皇子做了他的刀,昭义王也不会例外,自然也会成为他手中的刀。
然而昭义王此人同样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他不会甘愿做另一个人的刀,他这把刀只会是一把双刃剑,不管在他身前还是身后,都免不了要受伤。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沈攸宁垂眸,她手中捏着一颗白棋,“安王背后有一个人,我要回一趟临安,跟祖母确定这个人的存在。”
“金月大长公主?”
容时诧异,这个案子背后的人怎会跟她有关系。
她把手中白棋放在棋盘之外,而在白棋对面的的棋局外,她从棋篓中提起一颗黑棋放下。
她和顾竹衣不同,不论顾竹衣怎样猜测,这么多年的教导,她不会怀疑祖母,拐卖案不会与祖母有关,但祖母未必不知情。
容时看着被沈攸宁放在局外对立的两颗棋子,只觉得头皮麻,他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声音低哑:“皇兄知道吗?”
“他不知道。”
沈攸宁摇头,“这本是我的一个猜测,是今天京兆府的局面和他们反应,让我确定这不仅仅是一个猜测。”
“你……”
容时定定看着她,大概猜到她为什么告诉自己,“你放心去,皇兄那边我会看好。”
“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才将你皇兄困在了东宫,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沈攸宁神色凝重,“我会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