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比怒骂更毒。
魏瑞眸光骤冷,已几欲发作,却被许居正一手按住。
“不可。”许居正低声道,“陛下自己,若真是有定策,便当自解此围。”
他语气虽平,却明显已有忧虑之意。
霍纲也忍不住低声言道:“再这般拖下去,新党怕是就要扯旗而去了。”
魏瑞冷笑:“那便去——陛下不答,难道便是理亏不成?”
许居正却苦笑一声,目光却盯着那高高御阶之上的少年帝王,轻声自语:
“只怕,他根本就没打算给谁留面子。”
……
御座之上,萧宁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下方众人。
他看着王擎重,也看着许居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惊慌,更无愠色。
他缓缓负手起身,目光扫过朝堂每一列人影,一字一句,沉声道:
“傅景修熟军资,然守旧守仓;邢至清阅兵道,然未统兵操练;至于司马冀安……心存谨慎,行事周全,但兵部之任,岂可全托于‘谨慎’二字?”
“列位大臣之意,朕心领。”
“但此等国政重位,不宜将就。”
“若只求无过、不求有为,兵部之任,与虚设何异?”
此番言语,非斥众臣,而是斥整座朝堂。
一席话语,便将所有三轮荐人尽数否定,同时也将新党与清流之意,一并斩断——不是你们不敬,不是你们不贤,而是,你们,根本不够!
王擎重额角青筋微跳。
他已听出,这不再是单纯的不接人选,而是彻底否认朝堂所能提供的一切可能性。
“他要自举?”林志远低声,“可若举得不好,岂非自毁威信?”
“他这是背水一战!”王擎重低声咬牙,“他若立得起,就真成了。”
“可若立不起——那就别怪我翻船!”
朝堂前列已有几位新党官员按捺不住,隐隐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