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烈心口一沉,眉头紧锁,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可萧宁神色如常,毫不迟疑地取出第二针,顺着胸侧,落在另一处要穴。
咚——
银针轻颤,宛若定在肉里,泛起一丝极微的波动。
赵烈这才注意到,沈铁崖的胸膛似乎微微起伏,比方才更显得沉稳了些。
但那变化太细微,若非他多年征战,盯惯了濒死将士的呼吸,他几乎不会察觉。
赵烈心中猛地一震。
——这年轻人,似乎真的有些门道。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敢出声,生怕惊扰。
——
第三针、第四针……
萧宁动作愈发娴熟,针入肌肤,深浅拿捏得恰到好处。
每落下一针,他便稍稍调整,指尖轻轻一转,针身颤抖,似有微妙的气机在其中传导。
沈铁崖原本苍白蜡黄的脸色,逐渐浮起一丝血色。
那血色虽淡,却足以让所有人心头狠狠一震。
赵烈眼睛瞪得圆圆,胸口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下一刻,当第五针落下时,沈铁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嘴角溢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却在这一片死寂之中,犹如春雷。
赵烈整个人猛地僵住。
——主帅,有反应了?!
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萧宁,眼神中满是惊骇与震动。
帐中亲兵们也面面相觑,满脸骇然,竟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谁能想到,这个昨日才入伍的年轻小卒,居然能让濒死的主帅重新发出声息?
——
萧宁神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