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的腕表在虚空中投射出猩红的警告标识，那抹血色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他颤抖着按下紧急通讯键时，量子云舱的金属地面正将北宋青瓷纹样扭曲成道琼斯指数的K线图，破碎的瓷片刮过杜瑶的小腿，在她白皙皮肤上刻出细密的纳斯达克代码。
“这次是底层算法坍缩。”李工程师的声音裹着电磁杂波传来，他全息影像的右手正被青铜鼎纹路蚕食，“你看到的《海国图志》修复进度，其实是系统最后的自检程序——现在它正在吞噬自己。”
杜瑶突然抓住臧枫的手腕，她的星钗在虚空中划出尖锐的蜂鸣：“看这些十六进制字符！”那些蓝光组成的咖啡馆门牌号正逆向重组，变成他们三个月前做空科技股时的操盘记录。
臧枫后背的明代海防图纹身突然刺痛，那些墨线正将他的血管改造成原油期货的折线图。
“华尔街那群鬣狗闻到血腥味了。”李工程师的影像被突然涌入的做空数据流冲散，最后半句话像是从深海里传来：“你还有……十二小时……”
当臧枫冲进陆家嘴交易大厅时，头顶的全息屏正循环播放着他名下基金爆仓的预测。
他西服口袋里还沾着量子云舱的宣纸碎片，那些带着《寒食帖》墨香的纸屑此刻正灼烧着他的胸口——每片残纸上都浮现着竞争对手张宇的狞笑。
“听说臧先生的AI交易系统……感冒了？”张宇故意用纸质文件夹拍打大理石台面，在区块链公证器的注视下，文件夹封面的防伪水印正缓缓变成臧枫瞳孔里的青铜鼎图案，“需要我介绍个靠谱的杀毒软件吗？”
交易大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臧枫看着自己的掌纹在智能合约验证器里化作不断跳水的曲线，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量化模型，此刻正像他后背溃散的纹身般分崩离析。
他想起昨夜杜瑶蜷缩在数据废墟里的模样，她为查阅古籍修复方案熬红的眼睛，比任何K线图都更刺痛他的神经。
杜瑶此刻正在外滩十八号的露台上攥着星钗。
她面前悬浮着十七个拒绝通讯的对话框，每个金融大鳄的虚拟形象都在抿着同款讥诮的弧度。
当第十八个视频请求被直接挂断时，她突然发现星钗尖端凝聚的蓝光，竟与量子云舱里咖啡馆门牌号的字符序列完全一致。
“臧枫！”她对着被电磁干扰扭曲的通讯频道大喊，旗袍下摆的苏绣缠枝纹正逆时针旋转成斐波那契数列，“那些十六进制码不是错误提示，是系统留给我们的……”
话音未落，整个陆家嘴的智能玻璃幕墙突然开始闪烁。
臧枫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无数镜面上分裂重组，每个镜像的瞳孔里都嵌着不同时间节点的青铜鼎。
张宇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所有做空臧枫的合约账户正在被某种古老的数据病毒反噬，那些北宋山水碎片正顺着交易链路逆向生长。
“这不可能！”张宇疯狂点击着泛起青绿铜锈的触控屏，他的电子签名正在被《海国图志》的修复进度条吞噬，“你明明已经……”
臧枫的后背突然传来炙烤般的剧痛。
明代海防图彻底蜕变成布伦特原油的实时报价，那些墨色战船正顺着他的脊椎撞向摇摇欲坠的量子云舱核心。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