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晓时分,晨雾宛如轻纱,轻柔地缠绕于寒潭边缘的枯枝之间。晶莹的露珠顺着叶尖缓缓滑落,悄然砸入泥泞之中,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此时,张鸣正稳稳地立于巨石之巅,他衣袍上的水渍已然半干,微风拂过时,布料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只见他右手自然垂落,腕间那缕银丝不再紧绷,而是如灵动的活物般微微蜷曲,仿佛正感知着某种来自遥远之处的神秘牵引。他并未继续凝视这缕银丝,而是缓缓将手掌覆于胸口,静静感受着金丹九纹那沉稳且有序的律动,恰似星轨有条不紊地运行,再也不见半分的躁动。
李碧莲则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依旧温润如初,然而,就在方才的某一瞬间,它泛起了一丝极为浅淡的银光。她缓缓抬眸,目光投向张鸣的侧影,眼中的疑虑尚未消散。
“你对我有所隐瞒。”她的声音极为轻柔,却如同针掉落入平静的深潭,在寂静中泛起了涟漪。
张鸣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并非是不信任你。”他向前走近两步,声音低沉而沉稳,“而是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还未能梳理清楚。那银丝、那老者,还有那道神秘的痕迹……它们所牵扯到的,绝非仅仅是我一人的性命。”
李碧莲陷入了沉默,她的指尖在玉佩边缘轻轻划过。忽然,玉面微微震动,一道极其纤细的纹路亮起,与张鸣腕间的银丝遥相呼应。她不禁呼吸一滞。
张鸣抬起手,掌心悄然浮现出银色的流光,随即在空中迅速划出三道灵识印记——寒潭幻境、黑袍人袭杀、灰衣老者现身。这三段记忆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悬浮于半空之中,光影不断流转,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呈现。
众人陆续从守魂结界中苏醒过来。李家的两名护卫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一名老者轻抚胡须,微微皱眉道:“这记忆投影……竟然能够承载如此完整的灵识烙印,绝非寻常手段所能达成。”
“这是他那系统的功效。”李碧莲低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鸣。
“万界神藏系统。”张鸣首次在众人面前道出了它的名字,“它不仅仅是助力修行的工具,更是我四世记忆的承载容器。丹道、阵法、医理等诸多知识,皆蕴藏其中。如今,《九极归藏诀》已然修炼成功,虽然我的修为并未急剧暴涨,但已然触及到了‘道’的边缘——能够吸纳敌人的力量、化解自身的残缺,将万象归聚于自身。”
众人皆屏住呼吸,静静聆听。
“可是那黑袍人……”一名护卫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为何会认得这功法?又为何会提及‘他’的气息?”
张鸣的眸光微微一沉:“我并不清楚‘他’究竟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道神秘的痕迹,源自于我前世的师门。而那位灰衣老者,同样也认得它。”
“镇天神祖?”老者突然抬起头,惊讶道,“传说中那位斩断因果、独自与九魔激战的刘镇天?”
刹那间,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张鸣并未回应,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在识海的深处,四世的记忆如同星河般汹涌翻涌——第一世帝尊陨落时的九道雷霆,第二世李一鸣手持长剑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第三世毒发时张智仁冷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