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而有序。体内的《九转给回诀》悄然运转，将方才受创时激起的痛感巧妙地转化为灵力回流，经脉之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意。
张智仁喘息愈发粗重，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他原本以为凭借魔气灌体能够短暂压制对手，却未曾料到张鸣根本不与他正面硬拼，而是以最小的消耗化解他的每一次攻击。
“你在拖延时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耗死我。”
张鸣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抬眼看向他。
那一眼，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深潭，却让张智仁的心头不禁一颤。
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节奏，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张智仁突然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残缺的符印。地面上的魔气瞬间剧烈翻腾起来，三具高阶血傀从裂缝之中缓缓爬出，腐肉垂落，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死！”他愤怒地怒吼，三具血傀同时朝着张鸣猛扑而去。
张鸣轻轻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一面虚影古镜——噬魂镜的投影。镜面尚未亮起，却已有无形的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刹那间，三具血傀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起来。
幻象。
它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前的最后一刻：被利刃割喉、被残忍剜心、在被炼成傀儡之前发出的凄惨惨叫。神识遭受重创，它们的动作变得错乱不堪，彼此之间相互冲撞，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张智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心魔反噬？”他愤怒地怒吼，“你竟敢用幻术干扰我的傀儡！”
“不是幻术。”张鸣稳步向前，“是记忆。”
他右手剑光一闪，三具血傀的头颅齐齐飞起，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张智仁双拳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魔气正在迅速地流失。每一次催动秘术，都在大量消耗他的精血，而张鸣……仿佛根本不会感到疲惫。
“你不累吗？”他声嘶力竭地质问。
“我等这一天，等了四世。”张鸣声音低沉而坚定，“累，也得坚持走完。”
说罢，他再次朝着张智仁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
张智仁连连后退，脚步显得凌乱不堪。他忽然抬手，猛地用力拍向自己的胸口。这一掌落下，一道陈旧的疤痕骤然变得滚烫，其形状犹如残碑的纹路，隐隐与张鸣左臂上的碎片产生共鸣。
“你还记得那个夜晚吗？”张鸣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你亲手将毒针刺入我第三世的心脏，还面带笑容地说‘义父，安心上路’。”
张智仁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一幕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昏暗的屋内，床上之人毫无防备，他缓缓拔出银针，指尖微微颤抖，却最终狠下心将针狠狠刺下。鲜血顺着针尾缓缓滑落，滴落在床单上，宛如开出一朵暗红色的花朵。
“我不后悔！”他疯狂地咆哮，试图驱散眼前的幻象，“你不过是个废物，养我十年，却连家产都不肯给我！我杀你，天经地义！”
“所以你勾结县令之子，害死我全家？”张鸣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我父亲临死之前，还在呼喊你的名字，哀求你放过我的母亲。”
“闭嘴！”张智仁双目赤红如血，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