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是养你。”
魔祖不再看他，只是缓缓抬手，对着虚空一握。
整片战场的空间开始扭曲。断柱崩塌的速度变得极慢，碎石悬浮半空，像被冻住一般。远处一名修士原本倒下的身体僵在倾斜角度，血液从伤口流出，却悬停在皮肤之外，形成一颗颗暗红圆珠。
时间，近乎停滞。
张鸣感到呼吸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刀，肺腑如被铁钳夹住。他想动，手指却连微微抽搐都做不到。唯有意识尚存，在无边重压中苦苦支撑。
系统界面在他识海中剧烈闪烁，所有功能模块进入紧急锁定状态。【资源兑换】灰暗不可用，【时空秘宝召唤】冷却失效，唯有【模拟推演】还在缓慢运转，不断计算着那几乎为零的逃生概率。
0.003%。
他闭了闭眼。
然后睁开，眼神愈发锐利。
“我不是来杀你的。”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是来……毁掉这个局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舌尖，鲜血喷在胸前衣襟上。右手猛地探入怀中，摸出一块暗金色令牌的残片——那是李家老祖信物碎裂后剩下的最后一点精魄。
他将残片按在眉心，引动体内最后一丝混沌真元。
“以我血脉为引，唤醒前世印记——启！”
令牌残片瞬间燃烧，化作一道金线钻入他识海。刹那间，四世记忆共鸣爆发，一股不属于此世的气息自他身上扩散而出。虽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却让魔祖微微侧目。
就是这一瞬。
系统界面轰然展开，所有资源条开始充能倒计时。【应急预案】启动提示浮现：“极限辅助准备就绪，是否激活？”
张鸣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长剑插入身前地面。剑身颤动，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意志。
魔祖缓缓转身，再次看向他。
那只手再度抬起，五指张开，对着张鸣的头颅，缓缓合拢。
张鸣的脖颈发出咯咯声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他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抓住剑柄，不肯倒下。鲜血从眼角、鼻孔、耳道缓缓渗出，在脸上划出数道暗痕。
他还能动的，只有嘴唇。
“启动……”他低声说。
系统红光炸开，识海深处传来一声轰鸣。
下一刻，魔祖的手忽然停住。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张鸣胸口。
那里，一道微弱的蓝光正透过衣衫透出，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