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膳的吃食,便去厨房吩咐了。她趁着空当,脚步悠悠地又往裴羡的房里去。
房门虚掩着,留了道窄缝。透过缝隙望去,裴羡正背对着门立在窗前,青色衣袍衬得肩背愈发清瘦挺拔。
窗外雨丝斜斜,他望着那片濛濛雨幕,侧脸线条清隽,眉眼间只透着疏离的淡,像水墨画里晕开的冷色,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浸了点雨的凉。
云绮放轻脚步推门,木门轴转得极缓,几乎没声响。
她踮着脚绕到他身后,趁着他出神的片刻,双臂猛地环住他的腰,脸颊往他后背上一贴,带着点刚洗过的清润水汽。
“裴大人在看什么?”她声音黏黏的,像只慵懒的猫。
说着,手指便不安分起来,从他衣襟下摆探进去,指尖划过他腰侧紧实的肌理,带着点故意的撩拨,一路往上,想摸到他温热的肌肤。
裴羡的身形骤然一僵,背脊绷得更直了些。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挣开,只垂手稳稳按住她作乱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指腹触碰到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垂下眼帘道:“没看什么。”
他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可那被按得动弹不得的手,和他紧绷却依旧挺直的背影,偏生透出种克制到极致的禁欲感,反倒让那点暧昧的气息在雨声里愈发缠人。
裴羡看上去很平静。
但他几乎彻夜未眠。
昨夜在黑暗里滋生的贪恋,待天光破晓,便被理智一寸寸压了回去。
他对她做的事,太过逾矩。
无人的雨夜将她揽入怀中相拥而眠,早已越过了寻常的界限,纵是无人知晓,那份隐秘而紧密的亲昵也如烙印般刻在了那里。
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她眼底的炽热与索求从未刻意掩饰,向来直白地落在他身上。
而他,除了两年前那番当面拒绝,重逢后面对她的几次主动靠近,始终隔着层疏离的薄冰,从未真正回应过她。
从前他从没想过婚嫁。孤孑一身惯了,总觉得此生不过是踽踽独行,死后亦不过一抔黄土,何必拖累旁人。
可昨夜,他对着窗棂上蜿蜒的雨痕,想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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