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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松松挽成半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脖颈修长,锁骨线条若隐若现,未施粉黛仍美得不可方物。
穗禾上前,熟练地为她换上一套绯色寝衣。
衣料是极软的细纺丝绸,内衬一层薄薄的藕荷色轻纱,贴在身上轻若无物,走动间衣摆微扬,像晚霞漫过地面。
云绮起身正要往床榻去,脚步忽顿,转头看向穗禾:“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近亥时四刻了。”穗禾立刻回话。
“亥时四刻……”云绮轻声重复,又微微歪头望向窗外。
今夜的月亮格外清亮,像块被磨透的白玉悬在夜幕。
清辉如流水般漫过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细碎的银白,连空气中都裹着层淡淡的月光凉意。
她望着那片月光,眸中忽然闪过丝明悟,对穗禾吩咐道:“你去侯府前后门,趴在门缝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侯府门外?”穗禾愣了愣,脸上满是疑惑,“小姐的意思是,看看有没有人在府外逗留?”
云绮没直接回答。
她想到,祈灼该在一个时辰前就收到了她送的礼物。
那方绘着他们初见画面的小笺是她亲手画的,那壶青梅酒是她亲手酿的,那句“君念我时我念君” 是她亲手写下的,连那盒香膏都是她亲自调制的。
她要么不送人东西。要送,就送到极致。
她要祈灼眼里看见的、嘴里尝着的、口中念出的、鼻翼间嗅着的,全都是她的痕迹,全绕着她的影子。
她根本不担心祈灼收到这礼物会不会喜欢。
她若想哄一个人高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而今日送祈灼的礼物,她可是真费了点心思,她知道祈灼会很欢喜。
看见那句诗,他对她的思念,也一定会达到极致。
若是按照她自己的脾气,想要就要得到,想见一个人就一定要见到。她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行事是否符合规矩,因为她生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而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