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的话虽然尖锐,却是最实用的战术建议。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膝盖,指节微微白,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在红狼的指导下,他变得越来越成熟,虽然他从不喜欢被指出错误,但他也明白,只有在战斗中不断修正,才能活得更久。
茉剑则安静地坐在深蓝的旁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她并未参与到红狼与深蓝的讨论中,而是低头默默地观察着弟弟的脸色。
她的眼神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深蓝外表冷静,内心却在战争中受到了巨大的压迫。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深蓝的肩膀上,仿佛在用无声的方式给予他支持。
她的动作轻柔,却充满了力量,仿佛这一刻,言语已不再必要。
整个大厅中,气氛异常安静。
幸存者们纷纷坐下,或是擦拭伤口,或是低声交谈,但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血腥与死亡的气息依然弥漫在空气里,战斗的残酷感依旧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在这片被撕裂的废墟中,所有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寻找一个喘息的机会,哪怕只有片刻的宁静。
彼得罗夫上校的战术靴碾过混凝土残骸时,靴底与钢筋摩擦出的锐响刺破了战地死寂。
他走过的地方,弹壳在积雪中划出蜿蜒的青铜色轨迹,像某种来自地狱的装饰纹路。
当他的靴尖踢到半埋在瓦砾中的gti徽章时,金属徽章在月光下划出半道弧光,最终坠入某具哈夫克士兵尸体空洞的眼窝——那具尸体被凝固汽油弹烧灼得如同焦黑的枯树,保持着蜷缩姿态的手指间还紧扣着打空的aks-74u冲锋枪。
“存活的特战干员还剩48人。”
上校的声音像从冻土层深处传来,他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白雾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凝成冰晶,落在红狼染血的战术背心上,地下二层a区……
他的喉结突然剧烈滑动,军大衣领口露出的绷带渗出新血,“变成了焚尸炉。”
红狼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三只秃鹫正在三百米外的通讯塔残骸上方盘旋,那些食腐者漆黑的剪影不断切割着血红色的晚霞。
这个认知带来的寒意比西伯利亚的朔风更刺骨——连秃鹫都学会了在人类交火的间隙精准觅食。
“俘虏数量?”
他的指节按在腰间的手枪套上,皮革表面结着薄霜。
“53。”
彼得罗夫从大衣内袋扯出被弹片击穿的战术平板,屏幕裂纹间跳动着心电图般的绿光,“但d区的囚室今早生了暴动,”
他布满冻疮的手指划过某个闪烁的红点,“看守不得不处决了12人。”
两人同时望向东南方逐渐升起的照明弹,紫白色的冷光将整个废墟群染成停尸房色调。
红狼注意到上校的左手始终按在左腹——那里有条二十年前的旧伤疤,此刻正透过磨破的军装渗出暗红。
这个现让他胃部抽搐,仿佛有把钝刀在搅动内脏。
“带我去见还能握枪的人。”
红狼突然转身,他的熊皮披风扬起时带起细雪,露出藏在披风下的枪管,消音器上的冰凌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哈夫克起新的进攻,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