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的、低沉的嗡鸣声?
那是盖格计数器永不停歇的死亡低语,即使在监狱内部也能隐约捕捉到。
她像一只待宰的牲畜,在黑暗中穿行于这座钢铁迷宫,屈辱和冰冷的恨意在心中翻腾。
时间感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
她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扭转方向,推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进去!”
伴随着一声粗暴的命令和后背被猛力的一推,富江脚下被门槛绊倒,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扑倒!
膝盖和手肘狠狠撞击在某种柔软但富有韧性的材料上,出一声闷响。
随即,身后传来沉重的合金门关闭并上锁的“咔哒”
声,以及一连串复杂的机械锁紧和气压密封的“嘶嘶”
声。
头罩被猛地扯下!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适应了几秒后,她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
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灰色的软性聚合物材料,触手冰凉而富有弹性,用力按压会微微下陷,但立刻回弹——
这是最高安全级别的防撞软包,杜绝了任何撞墙自残的可能。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同样覆盖着软垫的、低矮的单人床铺。
房间顶部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微型摄像头,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无死角地监控着这个牢笼的每一个角落。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
新材料的塑料气味。
压抑、窒息,如同一个精心打造的活体棺材。
“哟,新来的?”
一个清脆、带着点好奇甚至可以说友好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富江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在房间另一侧,那张唯一的软包床铺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同样穿着灰色的囚服,身形瘦削,一头黑色的齐耳短梳理得还算整齐。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角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愈合后仍呈深粉色的巨大伤疤,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白皙的皮肤上,破坏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深棕色的,此刻正带着一丝好奇和善意的笑意看着富江。
女孩晃了晃手中一对小小的、用某种白色织物卷成的简易耳塞,主动递了过来:
“给,拿着吧。
预防一下隔壁那个粗鲁的家伙。
‘地狱黑鲨’雷斯,阿萨拉卫队曾经的五大头目之一。
鼾声……嗯,惊天动地,每天晚上都像在开坦克。”
她做了个夸张的捂耳朵的动作,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富江没有接,只是警惕而冰冷地打量着这个“狱友”
。
对方身上的囚服干净,精神状态似乎也还可以,与矿井下那些行尸走肉截然不同。
“千早爱音,”
女孩见富江没反应,也不在意,收回耳塞,自我介绍道,语气平静,“原哈夫克北非方面军,陆军少佐。”
她指了指自己额角的伤疤,“在阿萨拉东边的一个沙漠小镇,和我的长官向山大佐一起,被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