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这不是选择。
是……被安排好的命运。”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活下去……总需要付出代价。
在这里,尊严……是最廉价的奢侈品。”
说完,她不再看富江绝望的眼神,挺直了单薄的脊背,如同走向刑场的武士,沉默地跟在狱警身后,走出了牢房。
沉重的合金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富江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伊万诺夫上校的办公室,是这座冰冷监狱里一个散着腐朽暖意和权力气息的孤岛。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严寒和噪音,室内弥漫着劣质雪茄的呛人烟雾、浓烈的伏特加酒气,以及……
某种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道。
壁炉里燃烧着昂贵的焦炭,散出干燥的热浪,与外面零下四十度的酷寒形成讽刺的对比。
墙上挂着巨大的新地岛监狱平面图和一张猎熊的合影(伊万诺夫咧着嘴站在一头死去的北极熊旁)。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旁边却放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是精致的瓷盘,盛放着烤得金黄的小羊排、点缀着鱼子酱的土豆泥、甚至还有一小碟在极地堪称奇迹的新鲜水果沙拉。
爱音被粗暴地推进来时,伊万诺夫正靠在他那张宽大的、蒙着熊皮的皮椅里,粗壮的手指夹着雪茄,眯着眼打量着猎物。
他穿着熨烫笔挺的高级军官常服(而非狱警制服),肩章上的上校徽记闪闪光,脸上那道刀疤在壁炉跳跃的火光下如同蠕动的蜈蚣。
“啊,我的东方小夜莺,你终于来了。”
伊万诺夫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故作优雅的油腻感,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那椅子同样铺着柔软的皮毛,“坐,别拘束。
外面冻坏了吧?喝点伏特加暖暖身子?”
他推过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水晶杯。
爱音没有坐,也没有看那杯酒。
她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径直走到办公室角落那张熟悉的、铺着厚厚绒毯的、如同手术台般的矮榻边,背对着伊万诺夫,开始沉默地解开囚服粗糙的纽扣。
动作机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伊万诺夫贪婪的目光在她单薄的背影上逡巡,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爱音身后,带着浓重酒气和雪茄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
“这才乖。”
他粗糙的手指抚上爱音裸露的肩膀,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肌肉,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对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走到墙边一个巨大的衣柜前,打开,里面挂着几件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的、明显崭新且价格不菲的女装。
他挑出一件酒红色的、质地柔软的羊绒连衣裙,一条厚厚的黑色保暖裤袜,还有一双细高跟的黑色皮靴。
“下次来,换上这个。”
他像施舍般将衣物扔在矮榻上,“监狱的那些破烂,配不上你的……嗯……气质。”
爱音的目光扫过那些衣物,如同看着毒蛇的蜕皮,没有任何波澜。
伊万诺夫重新坐回他的熊皮王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