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冰冷的木椅透过单薄的西装传来寒意。
她注意到,在旁听席的最前排,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夜莺——
玛丽卡。
她换上了一套相对整洁的gti作战服,没有佩戴“神盾”
系统,但坐姿笔挺,双手紧紧攥着放在膝盖上,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眼神始终追随着露娜。
而当露娜的目光触及夜莺身旁那个身影时,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是那个在审讯室里摘掉她军衔的神秘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没有任何标识的笔挺常服,面容隐在旁听席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正低头专注地看着腿上的一块加固型电子屏幕,手指偶尔在上面快滑动或点击,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仿佛即将开始的审判与他无关,又仿佛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庭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突然,侧门打开。
三名军官鱼贯而入,走向审判台。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神秘人。
他此刻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审判庭顶灯惨白的光线下——
一张瘦削、线条冷硬、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
皮肤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嘴唇薄而毫无血色,鼻梁高挺,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绝对的冷静和审视。
他径直走到审判台中央,那个属于审判长的位置,坐下。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名佩戴内务处校级军官衔、表情同样严肃刻板的男子,他们在审判长两侧坐下,担任审判员。
随后,另一侧的门打开,一名穿着内务处制服、表情冷峻的少校坐在了检察官席上。
而另一名看起来稍显年轻、眉头紧锁的中尉则坐在了辩护人席。
他的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本薄薄的笔记本。
整个法庭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审判长——
何成一级军士长,抬起那双冰冷的眼睛,扫过台下被告席上的四人,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最后定格在露娜身上。
他的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穿透力,在空旷的审判庭里回荡:
“根据gti巴尔干战区最高指挥部第774号战时特别授权令,内务处巴尔干战区军事法庭第一审判组暨战场纠察第一行动组,现就编号bkt-jt-o374案件,对前特战指挥部少领金卢娜、军医官罗伊·斯米、少尉阿列克谢·彼得罗夫、士官长大卫·菲莱尔,进行战时军事审判。”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冗余,直接切入正题,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敲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乌鲁鲁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声对旁边的蜂医咕哝了一句:
“‘判官’何成……果然是他……这老冷血……”
他的声音虽小,但在死寂的法庭里却依稀可辨。
蜂医用眼神示意他噤声。
何成军士长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用他那平板无波的语调说道:
“鉴于主要被告金卢娜的国籍身份,及gti巴尔干战区目前无韩国籍军官可供参与审判之特殊情况,本次庭审程序,经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