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件散落出来,冻在冰里。
起重机、叉车等工程车辆在一旁轰鸣着,试图将这些沉重的模块移动到预定位置。
几十名gti工程兵和技术人员正在雪地里忙碌着,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紧迫。
“这就是‘拼尽全力’运来的……”
深蓝看着这片狼藉,倒吸一口凉气,左胸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妈的……这是被哈夫克拿炮筒子亲过吧?”
乌鲁鲁骂了一句,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老猎人看到了值得一搏的猎物。
“都别愣着了!
蜂医,你眼神好,带夜莺去清点核对物料清单,对照图纸,看看缺什么损什么!
露娜,深蓝,跟我来!
先把主框架的积雪清掉,定位基准点!”
乌鲁鲁瞬间进入了状态,他粗犷的嗓门和不容置疑的指令,竟然在这片混乱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秩序感。
他庞大的身躯和那只还能用的、戴着工程外骨骼手套的手,成了最好的指挥棒。
露娜和深蓝拿起铁锹和扫帚,开始清理预定区域那冻得硬邦邦的积雪。
工程外骨骼提供了助力,但寒冷的空气依旧让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
蜂医和夜莺则钻进那堆冰冷的集装箱里,借着战术手电的光,艰难地辨认着箱体上的编码和里面的零件,与战术板上复杂的电子图纸进行比对。
“b-43号箱!
恒温搅拌缸!
找到了!
但有凹陷,需要检查内胆!”
“液压管路包!
c-17箱!
包装破损,快看看接头冻住了没有!”
“控制主板!
在恒温箱里!
谢天谢地!
这玩意儿要是冻坏了,咱们全都得抓瞎!”
呼喊声、工具的碰撞声、引擎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工作缓慢而艰难。
手指暴露在空气中几分钟就会失去知觉,必须不停地活动呵气。
精密零件在低温下变得脆弱,安装时必须异常小心。
乌鲁鲁如同一个暴躁的工头,一边骂娘,一边用他丰富的经验解决着一个个突问题:
用喷灯小心地烘烤冻住的精密阀门口,用备用垫片弥补箱体变形带来的缝隙,强行校正变形的传送带支架……
“这玩意儿可比摆弄炸弹精细多了!”
乌鲁鲁一边拧着一个细小的螺丝,一边嘟囔,“妈的,以前老子炸楼,现在老子盖厨房……这他娘的世道!”
露娜负责协助安装一条复杂的调味剂和食用油自动输送管道。
她需要根据图纸,将一节节不同口径的不锈钢管连接起来,确保密封和角度精确。
这工作需要耐心和细致,与她习惯的迅猛突击截然不同。
冰冷的金属管粘手,扳手经常打滑。
但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全神贯注,仿佛手中不是油管,而是需要精心组装的高精度枪械。
深蓝体力不支,更多的是负责传递工具、固定零件、以及用扫描仪检查线路连接。
他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但咬着牙坚持着。
蜂医则成了临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