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丞脸上一喜。
宋煊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若是没让本官碰上,本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那么多事做甚?”
周县丞听宋煊这话就明白他话里有话。
“可是那贼子不长眼,偏偏被本官碰上了,尤其还死了人,我还掏了他的一处窝点,卷来了不少钱财,你觉得此事还能善了吗?”
“是,大官人,这种事谁都不愿意接触。”
周县丞依旧是劝道:
“可是死者已矣,生者难为,郭辛之死,下官亦是十分心痛。”
“然其家属已经得到抚恤,若是在追查,恐怕会有更多的兄弟填命。”
“昔日开封县捕头赵器追查无忧洞拐走孩童一案,结果他全家被焚,至今还是悬案。”
“什么!”宋煊挺直身体:“竟然还有这种恶事发生?”
“是啊。”
周县丞也是心有余悸的道:
“一个捕头一个月能拿多少俸禄啊,玩什么命?”
宋煊瞥了他一眼:“是啊,如今这个捕头还有家眷吗?”
“一个都没跑了。”
宋煊闻言默不作声,周县丞紧接着又道:
“大官人任官以来,也应该知道民不举,官不究的谚语,受害商旅多为外乡人,本地百姓早就习以为常。”
“那陶然客栈是石家的产业,其余窝点兴许就是宫里人的产业,动了它,便是动了宫里的脸面。”
“东京城是超过百万人口,可这百万人口不过也是为支撑那少数人存在的。”
周县丞看着宋煊又道:“您也清楚这里面的道理,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个,大家还是愿意在旁边看热闹的。”
“今夜一过,东京城明日还是东京城。”
“周县丞一番肺腑之言,倒是让本官颇为感动。”
宋煊的手依旧下意识的敲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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