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官家掛念。”
王曾觉得赵禎长大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事事都要看著大娘娘眼色的孩童了。
如今大娘娘一意孤行,当真是让王曾十分心累。
大娘娘治国以前还行,不会过於插手。
可是如今却是被情绪左右,长此下去,大宋律法便是个屁了。
外戚违法之事没被爆出来,无忧洞都如此凶残。
如今刘从德的恶事几乎都瞒不住了,就算朝廷抓住无忧洞那些人,他们也不会认罪伏法的。
朝臣都无法无天,为什么要让我们都遵守律法
王曾坐在一旁:“有关无忧洞的事,宋状元可是与官家提过了”
“提过了。”
赵禎脸上登时有了气愤之色:
“此事如此危险,我已经把太宗皇帝覆灭北汉又歷经高梁河之战的內甲,赐给十二哥防身用了,但愿太宗皇帝能够庇佑他。”
“况且那些贼子过於歹毒,我怕十二哥他经验不足,东京城如此之大,不知会有多少险恶之人。”
王曾听著官家的描述,努力平復心情。
他也知道许多歷史的真相併没有告诉赵禎。
无论是身世,还是先帝们的秘辛。
“官家此举,大善。”
王曾还是主动夸奖了一句:“只是驾驶驴车之事,还望三思而行。”
赵禎哈哈笑了两句:
“王相公不必忧心,驾驭驴车,我已经得心应手,而且十二哥说过,像我这般年纪,就算是摔了个骨折,也比寻常人更容易好。”
“男子汉大丈夫摔摔打打十分正常,朕也是想要长到十二哥那般的个头,將来上朝也会更加威严。”
王曾是福建泉州人,年幼被他叔父收养带到山东长大,个头不高不矮。
他对於皇帝渴望长高之事,也是能够理解。
不过太宗、真宗二位皇帝个头並不突出,官家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相比於太祖皇帝是个大黑胖子,其余两个皇帝身材都偏瘦弱,穿甲胃也是撑不抬起来的。
但是王曾对於宋煊的话十分不赞同,天子那是能隨便摔摔打打的吗
“官家尚且年幼,宋十二他自幼便长的如此雄壮。”
“若不是文气外泄,谁都觉得他是个当禁军的人样子,官家不可同他学习。”
王曾说的后面那些话,赵禎都没有听见,唯独尚且年幼这句话,著实是刺耳。
原来在他们眼里,朕依旧是个“孩童”!
“十二哥尚未及冠,便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乃是文武双全之才,他比王相公连中三元的年岁还小呢。”
赵禎看著停在不远处的驴车:
“王相公何故这般贬低他”
“臣不是贬低宋十二。”王曾捏著鬍鬚道:
“官家乃是君,他是臣,臣能做的事,君不一定能做,反过来亦然。”
“毕竟官家肩上担著的可是大宋亿万百姓和江山。”
“朕现在的肩上担著的只有这一条汗巾。”
赵禎把自己肩上的汗巾放在桌子上:“如今便什么都不担著了。”
王曾敏锐的察觉出来,隨著官家逐渐长大,也不满意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