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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詁指著外面的大雨道:
“开封祥符二县本就是一体的,他宋十二光是给开封县清淤了,我祥符县的积水纵然变成汪洋,又会如何”
“还不是奔著开封县流去!”
“宋煊此举,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反倒为我做了嫁衣。”
孙县丞虽然想要赞成陈詁的话,可是不用想清淤是有用的。
开封县的水能顺著沟渠排入汴河,祥符县从汪洋排到河流,就不会奔著开封县去了。
到时候祥符县全都是泥泞以及积水,怕是出行都困难。
百姓们纵然不敢当面咒骂,可是嘴上定然不会放过陈大官人的。
说不准今后就会有大量百姓流失,前往开封县,到时候祥符县就更收不上税来。
宋状元又在京师为官,就算他朝中没人,可是大娘娘与官家不会关注此人吗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自古以来就十分稀少啊!
孙县丞並没有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毕竟自家大官人的心胸实在是不怎么开阔。
自家大官人纵然是想要收税,也没那个本事。
现在开封县衙从上到下,吃的有多好,他们这群人可是看在眼里的。
那人家宋状元去樊楼吃喝,都带著手下。
咱们祥符县別说去樊楼,就算是去七十二家正店之一,也从来没有过这种好事啊。
陈大官人他可是十分鄙视手下这帮吏员和衙役的,认为他们全都是奸懒馋滑之徒。
他们也配与我一桌吃饭
“陈大官人,还是先歇一歇吧,这大雨怕是一时半会停歇不了。”
“嗯。”
陈詁转身回去,直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是窗外传来的哗啦啦雨声,著实是让他听著心中生厌。
虽然陈詁嘴上说著对宋煊的操作不屑,可是一想到宋煊能够“未卜先知”似的,敢於与司天监做出相反的决断,就更让他心里不適。
“宋十二他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就单纯凭藉他年少轻狂吗”
孙县丞瞧著陈詁难看的脸色,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对接,他清楚陈大官人该是嘴硬,心里不得劲罢了。
他瞧著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本来是乾旱,朝廷还要求雨。
司天监又一次窥探天象错了,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杨维德仰著脖子,瞧著连绵不绝的大雨,他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要湿了。
屋子里的积水也开始摸过脚面,这大雨在下一会,怕是要越过门槛,直接进了门。
家里是没法子待了。
杨维德拿了把破败的油纸伞,直接离开家里,前往司天监的高处避雨。
幸亏他在租住的地方並没有放什么太珍贵的书籍草稿。
因为有过经验。
更何况他这个技术官僚的俸禄,在东京城生活,也就挺一般的。
等他在祥符县走路,积水已经没到大腿根了,如此走路实在是累的很。
杨维德手中的破油纸伞,已经被狂风骤雨打坏,他直接弃伞慢悠悠的前进。
祥符县街道上出现大量垃圾、粪便等漂浮在骯脏的水面上。
杨维德一直都在低头躲避风雨,瞧著这些玩意映入眼帘,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