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齐云恍若未闻,只从容地拧开水囊,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
可他周身的气息,已在刹那间凝如寒冰。
虽姿态未变,杀意却已无声弥漫。
五名雍州府兵骂骂咧咧闯进庙门。
为首的是个吊梢眼队正,一手按着腰刀,一手扇着风:“这鬼天气,热得老子铠甲里能养鱼!
先进去歇歇脚,磨蹭到日落就回城交差!”
旁边一个胖兵丁喘着气道:“头儿,不是说那杀星过了武阳关,进雍州地界了么?现在多少人拼了命想往外逃,他倒好,自个儿往火坑里跳!”
几人边说边跨进门来,一抬眼正撞上庙内的齐云和松风。
吊梢眼队正目光先扫过松风,满不在意地撇撇嘴,继而瞥向他身旁那人。
这一瞥之下,他整个人猛地一僵。
但见那人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如水,却冷得刺骨。
队正喉结上下滚动,眼角余光拼命往墙上的海捕文书瞟去。
画像上那冷峻的眉眼、分明的轮廓,竟与眼前人一寸寸重合起来!
队正突然转身,干咳一声:“那什么……我出去撒个尿。”声音发飘。
后面几个兵丁也是老油条,顿时醒悟,连忙应和:“同去同去!这泡尿憋一路了!”
“等等我,我也去!”
五人动作整齐地转身而出,步子起初还强作镇定,待走出十几步外,吊梢眼队正突然发足狂奔,其余四人顿时也如惊弓之鸟,铠甲哗啦啦乱响,有人连佩刀都顾不上扶,只顾没命地飞奔,转眼就消失在小路尽头。
庙中松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噗嗤笑出声来:“这帮人,逃得比兔子还快!”
齐云亦微微一笑:“都是吃官粮的老油子,最知道什么差事该拼,什么差事该跑。”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二人即刻离开破庙,不再走宽敞却易遇盘查的官道,而是折向西南,专拣荒僻小径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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