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渔民嗯了一声,没再多话,只是默默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禾。庙内一时只剩柴禾燃烧的噼啪声和庙外淅沥的雨声。
两人相对沉默地烤着火,空气有些凝滞。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庙外的风雨声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轻盈而稳定,不疾不徐,仿佛并非在雨中艰难跋涉,而是闲庭信步。
庙内两人同时警觉地抬头望向门口。
破庙木门再次被推开,一名年轻道士侧身而入。
他身着青黑色道袍,身形挺拔,面容清俊,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清亮,仿佛能看透这雨夜的迷蒙。他拂了拂袖口,动作从容自然。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路过此地,风雨甚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容贫道借个火,稍避风雨?”道士打了个稽首,声音温润平和。
佩刀青年和渔民汉子却同时瞳孔微缩,脸上闪过惊疑之色。
这道士从雨中来,周身竟干燥爽洁,道袍上不见半点水渍,发髻也丝毫不乱。
佩刀青年眼神锐利地盯着道士,手不经意地按上了刀柄。渔民汉子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道士仿佛毫无所觉,依旧微笑着看着他们。
片刻沉默后,佩刀青年缓缓松开刀柄,沉声道:“这庙非我所有,道长请自便。”
渔民也连忙点头附和。
“多谢二位。”道士含笑走到火堆旁,寻了一处稍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也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烤火。
他的加入,让庙内诡异的气氛稍稍缓和。
又沉默了片刻,佩刀青年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寂静:“道长也是要过江?”
道士抬眼看他,微微一笑:“正是。”
一旁的渔民接口道:“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两位客官怕是都得等等。等雨势小些,老汉就撑船。”
“枯等无趣。”佩刀青年目光扫过道士和渔民,忽然道,“我这儿有个近日听来的故事,颇有些意思。
左右也是等着,不如说来与二位听听,权当解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