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大郎转头去问陆压:
“陆道长,张道长那边何时返回,他是要等谢小娘子一起回来吗?”
陆压缓缓摇头,瞅了眼罗盘:
“贫道不知,张师兄传完那道讯息后,没什么回应了,不过贫道可以问问。”
说罢,面瘫脸道士又低头操弄起罗盘来。
离大郎凑近看了会儿,铜质盘身上有天干地支的符号,他没怎么看懂,只好走开。
离大郎又瞧了瞧悠闲舀水的离裹儿,用不远处阿父阿母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问:
“阿妹,你就不担心咱们计划失败、李从善识破了追来?现在谢小娘子还有张道长都不在,其实咱们现在是最薄弱的时候,被追上几乎难逃一死……”
离裹儿把水囊递给彩绶,让小丫头玩水摸鱼去,她接过白手帕擦了擦手,明眸回兮,红唇皓齿,吐出几字:
“是怕,但又如何?”
离大郎一时哑然。
离裹儿坐在一块青石上,手边放了一柄纤长宝剑。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阿兄的神色。
离大郎看见这位亲妹妹俏脸如常,取来长剑,横剑于膝,语气淡然:
“咱们此行北上,本就不是游山玩水,从离开浔阳王府起,不,是从离开龙城苏府起,就该做好半途暴毙的准备。
“若要安享富贵,为何不好好待在龙城苏府?不想做笼中雀,要闯出鸟笼,岂有安全无虞之理?”
离裹儿清眸垂下,如星辰藏到云后,她把膝上长剑抽出半截,剑光如同九天之上某座桂宫的清辉,如水般流淌在离得最近的这对离氏兄妹脸庞上。
“阿兄,我还以为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没想到现在还在后知后觉的害怕,这是人之常情,但这不是大丈夫所为,尤其是要做大事的男儿。”
离大郎挠了挠头:
“是阿兄我着相了,阿妹有大勇,我时常想,阿妹若是男儿就好了……我还以为阿妹之所以这么淡然,是因为袁老天师留了什么话。”
离裹儿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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