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把屋门给敞开着,任由晚风吹进来,但为了防止虫蚊,他早早的在门口罩了一层蓝色纱幔,这纱幔是从隔壁某位贵妇人那里弄来了……李纨生活品质很讲究,欧阳戎顺手拿取了她用剩下来的料子。
忙碌了一阵,时间还未到子夜,还算是早。
欧阳戎和阿青都是动作利索的主。
他刚把半夜开小灶的饭菜端上桌,阿青那边已经沐浴完毕,她那一身稍微给欧阳戎留下心理阴影的雪白吴服都已经在井水边洗好晾晒了。
阿青刚刚沐浴前熟练的去了衣柜那边,抽取出了一条欧阳戎的长袍外套,当做睡衣穿。
所幸长袍的腰带是系在外面的,坐在旁边的欧阳戎,不用担心这丫头又突然脑子一抽,又直来直去的的掀开衣摆给他去看那个二人一直以来心有灵犀的蝴蝶结。
夹菜之际,欧阳戎瞧了眼阿青腰上,腰带也是随手系了一个蝴蝶结的绳结。
他抿了下嘴,持勺舀汤的手,停顿在了碗沿边。
当年在龙城县东林寺初遇,欧阳戎从未想到,在那间漆黑破旧的屋子里,他随手为阿青披上的那件衣服、所系的那个蝴蝶结,会给她留下如此深的烙印,成为这样深刻的习惯。
佛门常言,缘深缘浅。
他与阿青一家是很有缘份的。
“阿兄在想什么呢?”
阿青好奇的声音传来。
欧阳戎抬头看去,面前少女垂首扒饭之际,眼睛微微上翻,眸光幽亮的瞅着他。
不等他回答,她肩上玩耍式的踢甩脚丫子的小墨精蛐蛐了句:
“小青子别理他,估计在想着怎么伺候大小姐呢,你阿兄可听话了。”
阿青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
“什么大小姐?”
欧阳戎放下勺子,顺手捻起一枚糕点,径直塞进了妙思鼓鼓的嘴巴里,摇了摇头:
“别听她瞎说。”
妙思口齿不清的嘟囔,别过脸去:
“你自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