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
“最好如此。”
走出邮局,他去了移动营业厅,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两张新电话卡,一张给了张柱子,另一张留着备用。他叮嘱张柱子:“以后联系我用这个号,别走熟人线路。记住,山上说的话,风会听;山下说的话,电也会听。”
当晚,他又回到岩洞,却发现洞口多了串新鲜脚印??比白天那个记者的大得多,应该是穿军靴的人留下的。
李长根眉头一皱,立刻转移阵地。
他连夜爬上鹰嘴岩,在一处鹰巢旁搭了个简易窝棚。这里三面悬崖,只有一条窄道能上来,易守难攻。他把桃木棍横在入口,又在周围撒了一圈混合了狼尿和辣椒粉的驱味粉。
第三天中午,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压顶。李长根正在窝棚里啃干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他举起望远镜一看,心头一沉。
一架印着“省自然资源调查”字样的直升机正盘旋在老埯子上空,机身下吊着一名摄影师,正在航拍。
“还真是不死心啊。”他冷哼。
这些人想干什么?无非是借“科学考察”之名,实则为日后抢占资源铺路。一旦拍下影像资料,再找个专家写篇论文,说什么“该区域存在大量濒危野生人参”,立马就能申请保护区立项。到时候,整片山林归政府管,他这个原住民反倒成了“非法占用者”。
他不能再等了。
当天夜里,他召集了村里几位老人,在山神庙前点香起誓。
王瘸子、刘老拐、孙婆婆……七个年过六旬的老辈人围坐一圈,听着李长根讲述这些日子的经历。说到动情处,孙婆婆抹起了眼泪:“咱们李家祖祖辈辈守这座山,没想到活到老还要看外人欺辱后生!”
王瘸子拄着拐杖站起来:“长根,你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李长根从怀里掏出一份手绘地图??那是他花了三天时间,重新标注的老埯子及周边三十里内所有参脉、药穴、猎道的位置。每一条路线,每一个标记,都是他用命换来的经验。
“我要成立‘青山共保会’。”他说,“咱们不靠外面,不求官府,自己管自己的山。谁破坏生态,谁偷挖滥采,咱们一起治他!但谁家有难,我们也得帮!秀兰治病花了三万八,是我个人扛的,可万一哪天你们谁家孩子要上学、老人要救命呢?这山里的收成,得分着吃!”
老人们沉默良久,最终一个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