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却是先向白医官示座:“先生请先坐。”
白医官平静落座。
柳氏却已快吩咐起来,先是朝外移转视线喊来安虹,吩咐道:“快去,看老爷是否回来了,请他来花厅。”
未等安虹转身,又再把人叫住。
“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柳氏却先叫安虹抬头,才再盯着对方的眼睛,正色道:“该说不该说的,你该知道。”
前头屋里说的讲的,待在门口的安虹自然没法听见,但医官最后那几句,因为声量有明显提高,安虹也是隐约听到两声“恭贺”
,此时太太这么说,她自然不能辩驳,只能回说“明白”
。
柳氏这才接道:“传我话,就说今日在家伺候的,通通有赏!”
安虹前脚领命而去,后脚已有另外丫鬟为医官奉来热茶,柳氏也在此刻才往步障那边叫来云珠。
比之门口的安虹没法听清,步障内外可是对白医官的贺词听得一清二楚。
吉娜的反应最直接,心中大石落地,先是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即跑到步障内,却还知晓不能高声,只激动得就要去抱顾清,好在被云珠眼疾手快拦下。
实则步障内的主仆二人何尝不是跟吉娜同样感受,只是碍于现状,她们也还不能有明显动静。
忽就听见外间叫名,云珠赶忙绕出步障,来到柳氏跟前。
柳氏这会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可都听见了”
。
“太太,听见了。
恭喜太太,恭喜小姐。”
云珠微微浅笑,行礼道贺。
“既然都听见了,往后行走坐卧该怎么伺候,也不用我再说了吧?”
“太太放心,云珠必定加倍小心。”
柳氏低吟一声,又道:“这是好事,也不用瞒着那边院里,回去后让她们都仔细着,谁要敢有差错冲撞,别怪我不客气。”
云珠低头应了是。
去而复返的安虹回来复命:“老爷一早出去,尚未回来,未有交待下去的哪里,也未说几时回返。”
柳氏淡淡说声“知道了”
便就把人挥退,又才转向白医官,郑重道:“两家大喜,先生语值千金,当为功。”
又再抬手示向刚才备好的笔墨,接道,“还请先行拟写小女脉案,待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请先生同往前厅叙话。”
白医官点头回应:“孕喜脉案,需同步添入一份安胎调理的章程,此为南理习俗,我将两者一并拟写,稍后请亲家老爷、亲家夫人共阅,有不明或需添补,还请直言。”
柳氏道:“先生只管拟写,小女说过,前边两个孙儿也是得了先生照料,精心周全,此番自然还是以先生意见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