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稚陵却突然想起来:“程婕妤有无把白玉钗子送来?”
臧夏摇头:“不曾呢……娘娘,不会找不到了吧?”
即墨浔在朝会上才发现昨夜将稚陵的白玉钗子放在袖袋里,却没有给她。
这支不算多么精致的白玉钗子,样式是一枝烂漫绽放的白梨花。他拿在手里,摩挲片刻,忽然就想起昨夜他克制不住地抚摸她颈侧的细腻触感。
奏事的薛侍郎在底下滔滔不绝说了什么。
半晌却不闻陛下的回应。
满堂寂静之时,吴有禄悄悄地提醒他:“陛下,薛大人奏完了。”
即墨浔才回过神,抬眼看向了风骨笔瘦的薛侍郎。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他道:“薛卿方才所奏,朕在思索。铨选人才之制,为计国家之本,宜早日着手,……这件事,薛卿择日拟好,呈给朕过目即是。”
薛侍郎连连称是,却还是疑心,陛下方才略有走神。
罢朝之后,吴有禄想着,陛下多半会去探望裴婕妤,可不曾想陛下却孤坐在案前,蹙着眉,将那支白玉钗翻来覆去地打量,最后搁在了玉案上,说:“吴有禄,你差人把它送去承明殿。”
吴有禄小心问他:“陛下不妨去承明殿探望婕妤娘娘,顺手归还了玉钗……?娘娘一定高兴。”
陛下蓦然睁开狭长漆黑的眼睛,冷冷扫了他一眼,嗓音深沉:“朕今日在朝会上竟恍了神。……长此以往,……岂非要重蹈往日覆辙?”
吴有禄躬起身子:“陛下,老奴失言了……”
话虽如此,可没坐片刻,他却见陛下站起来,拿着白玉钗,便要出门,吴有禄惊异道:“陛下?”
他连忙给陛下披上了御寒的黑狐大氅,听陛下一面抬手理着领口,一面淡淡说:“……不,朕该去探望她。稚陵美貌本无辜,朕若连这点定力也没有,反而畏手畏脚,心神不定,岂非让人耻笑。”
吴有禄心底想,陛下若没有定力,这三年里也不会只宠幸过美若天仙的裴婕妤一次。
那一回,还是陛下寿辰之日喝醉了酒,才宠幸了裴婕妤。
清醒过来第二日,日上三竿,陛下冷着脸叫他,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并说,饮酒误事,往后饮酒,定不过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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