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出不对劲。
刘强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在老板娘眼里就跟写在脸上似的。
"
心里有事?"
"
啊?"
刘强一怔。
"
嗬,多大的事儿能把咱们刘大掌柜难为成这样?"
老板娘抿嘴一笑,"
头回见你这副模样,说道说道?"
"
没啥。
"
刘强摇头苦笑。
"
你们男人啊,就爱死撑。
"
老板娘倚着桌沿轻啜口茶,"
天大的事搁在命数里都算不得什么。
不瞒你说,姐姐我也念过几年书,年轻时心气儿高得很。
那会儿十里八乡的小伙子,哪个不想娶我过门?可我一个都没瞧上。
"
这话刘强信。
莫说当年,就是现在孩子都大了,照样有年轻后生往跟前凑。
"
原想着要么嫁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要么许个气宇轩昂的英武汉子。
谁承想最后跟了个‘泥腿子’。
别看是城里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长得比庄稼汉还老相。
心眼比针鼻儿小,脾气倒比炮仗冲,要文没文,要武没武。
"
"
这你也愿意?"
刘强讶异道。
"
父母之命哪由得我挑拣?本想就这么认命过日子,结果生孩子当日男人走了,没出月子公婆也跟着去了。
好好一个家转眼就剩我孤零零一个,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
"
那时候很苦吧?"
生活不易,可人总得活下去。
办完家人的后事,我便撑着开了这小酒馆,一边照看孩子一边操持生意,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有时累极了想歇会儿,孩子一哭又得爬起来。
不干活哪来的嚼谷?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想占便宜,女人背后嚼舌根。
那会儿跟有家室的男人说两句话,就被传成不正经。
街道主任还上门说媒,嫌我坏了风气哼。
老板娘总带着几分慵懒,眼波流转间,连喝茶都透着醉意。
"
这馆子开了多少年,见过的人海了去。
多少大老爷们为点事儿要死要活,可说到底算个啥?今儿喝得烂醉,明儿不还得想法子填肚子?"
她指尖掠过桌面,白玉似的:"
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
真到那份上,别憋着,说出来笑一笑,事儿就过去了。
"
"
我没想寻短见"
刘强捏着酒杯苦笑。
"
等当家的回来,让他给你本邮册换钱应急。
"
"
谢您惦记,我想通了。
"
刘强惜命,自然不会做傻事,但老板娘这番好意他心领了。
这小酒馆明面上卖酒,实际夫妻俩另有营生。
掌柜的总说去进酒,可后院存的货够卖到年根。
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