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醒他,自己才是他的“挖井人”?
“明日你就来县衙报到,本官自会任命你为县衙押司。”吕轼道:“还有一件事,你武艺精熟,过几日斩首刘唐时,你与武松一同前往保护法场周全!”
当下,吕轼又交代了西门庆许多事务,他弓着腰一一答应下来。
吕轼果然没有食言,第二日就任命西门庆为阳谷县押司。
接连几日,西门府前车水马龙,前来送礼拜贺的人络绎不绝,但西门庆却统统避而不见……
谁也不知道,一出更大的好戏即将上演。
当然,这几日一到子夜,西门庆也不好过,出了两手痛成鸡爪状,左足涌泉穴的剧痛,每每让他疼出一身大汗。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日出日落,西门庆在征得武松同意的前提下,于药谷后岗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武植安葬。
武松哭成了泪人,西门庆肃立一旁,心中也满是不忍。
这一日,终于到了刘唐行刑的日子。
听说要在城外砍那红毛鬼的头,老百姓一大早就把东门外挤得水泄不通。
城门外,早已建好一座一丈多高的断头台。
昨夜里就阴云密布,到天亮更是灰蒙蒙一片,压得人心头发沉。可怪的是,老百姓反倒觉得这阴沉沉的天气,最配得上砍头见血的日子了。
人群中,就连身着孝衣的潘金莲也来了,挤在人群中如一朵俏生生的小白花。
县衙两旁道路上的柳枝上凝着霜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突然三声炮响震落枝头冰凌,百余衙役押着囚车碾过结霜的青石板路。
“让开!都让开!”为首的班头挥动水火棍,棍梢扫过围观者的鼻尖。
囚车里,刘唐乱蓬蓬的红发沾着草屑,大声咒骂:“直娘贼!爷爷做鬼也要啃你们的骨头!”
人群中有人道:“门牙都没了怎么啃?”
众人大笑。
新搭起的断头台高两丈,宽五丈,刽子手正用粗布擦拭着鬼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