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纸刀稳稳横在两人之间。
“勋爵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微微偏头避开对方的气息,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与爱德华之间清清白白,您用不着试探。”
刀面反射的冷光在勋爵喉结处游移,海西继续道:“至于成为谁的情妇——”
她突然勾起唇角,黑眸里闪过一丝讥诮,“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我对圈养在金笼子里的生活毫无兴趣,哪怕笼子是纯金打造的。”
勋爵低笑出声,却识趣地退后半步。
他举起酒杯做了个致敬的手势:“真是遗憾。
不过”
“小表弟,你想好亨利到达之后,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呢?他可是你威廉表哥的挚友。”
“比起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
海西手中的刀尖,始终保持着攻击的态势。
“我并不关心你的真实目的,无非是金钱,政治和权势,这些肮脏的游戏。”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握刀的手稳如磐石,“我之所以到这里了,只是为了把小卡尔安全带到爱德华身边。”
窗外暴雨骤急,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叩门声。
勋爵脸上的笑意终于凝固了。
他缓缓放下酒杯,指节在杯沿轻轻一敲,出一声极轻的“叮”
响。
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烛光刺痛,又像是突然看清了什么。
“那么……”
他声音低缓,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了半圈,“你今夜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海西没有立刻回答。
她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黑眸沉沉地盯着他,像在审视一局棋的破绽。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照亮她绷紧的下颌线。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路易叫来?”
她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咬得极清晰,“想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
勋爵忽然笑了。
不是那种虚伪的贵族式微笑,而是一个真正被逗乐的表情。
他向后靠进扶手椅,苍白的手指交叠在膝上,姿态放松得像在沙龙闲谈——
如果忽略他眼底骤然冷下去的温度的话。
“那不是能够告诉你的事情。”
他轻声道,尾音带着点遗憾的拖长,仿佛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小表弟……”
他忽然前倾身体,烛光在他高耸的眉骨下投出深深的阴影。
“你是不是太过多情了些?”
托马斯勋爵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游过丝绸,“两个公爵,一个男爵,再加上小卡尔……”
他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还不够你操心吗?”
海西的瞳孔微微一缩。
面对托马斯勋爵嘲讽的嘴角,她忽然低笑一声,裁纸刀在手腕间灵活翻转。
“一个人心向光明,”
她抬眸坚定的直视他,“那么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事。”
勋爵眉梢微挑,交叠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瞬。
“人与人之间——”
海西向前迈了半步,“除了赤裸裸的利益和欲望,也存在着真挚的情谊。”
她停顿了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