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堪比各种各样的酷刑表演。
这些由丝绸、天鹅绒与繁复蕾丝构筑的华美枷锁,已远非蔽体之物。
它们正一层层地、不容抗拒地将“海西·班纳特”
这个存在,包裹、挤压、重塑为符合“德文郡公爵夫人”
身份的完美符号。
这份属于金字塔尖的“体面”
,其沉重枷锁的分量,足以令任何意志薄弱者窒息。
海西心中雪亮。
所谓的“规矩”
,不过是上位者用以规训、约束下位者的无形缰绳罢了。
若真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事事奉为圭臬,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与自我囚禁。
她需要掌控规矩,而非被规矩所吞噬。
皮埃尔刚完成简短的介绍,室内陷入短暂的、只余炉火噼啪声的寂静。
艾米莉·布朗,这位神情如同石刻般严肃的女管家,并没有沉默太久。
她精准地上前一小步,双手交叠于身前,姿态无可挑剔,用一种平板无波、如同宣读规章的语调打破了沉寂:
“班纳特小姐,请恕我冒昧进言。
依照德文郡公爵府传承百年的惯例,未来的女主人在婚前,需亲手为府邸的圣诞装饰缝制一件小物,以象征为卡文迪许家族带来福祉与温暖的新气象。”
她的目光始终低垂,落在自己交叠的手上,“通常,这是一件用于点缀圣诞树或壁炉架的挂毯或枕套。
此传统旨在体现女主人的贤淑与对家族的责任。”
她的陈述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却像一份冰冷的文件,将“责任”
和“传统”
的重担无声地放在了海西面前。
皮埃尔的心瞬间绷紧。
来了!
这个古板的艾米莉果然没让他“失望”
!
他屏息凝神,紧张地等待着海西的反应。
海西闲适地调整披肩,清冷地目光看向窗外白雪皑皑的花园。
片刻,她清冷地声音响起,不容一丝置喙地下令:
“艾米莉夫人。”
她直接点了名,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是府邸的传统,我自当了解其全貌。”
“第一,我需要一份清单。
详细列出历任公爵夫人婚前为府邸圣诞所绣制物品的具体形制(挂毯、枕套或其他)、尺寸、所用主要材料、以及核心纹饰主题。”
“第二,基于这份清单,以及你对府邸陈设和传统的了解,由你书面呈递一份建议。
内容需包括你认为当下最适宜采用的物品类型、建议尺寸范围,以及可供参考的传统纹饰元素及其寓意说明。”
“第三,准备好公爵府库房所能提供的、最顶级的各类刺绣所需材料样本册,供我遴选。”
海西的指令条理分明,逻辑严密,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丝解释自己是否会刺绣的意味。
她直接跳过了艾米莉那隐含评判的“是否娴熟”
的试探,以一种绝对上位者的姿态,将“了解传统”
、“获取专业建议”
和“掌控材料”
这三项核心任务,清晰、不容反驳地布置了下去。
这时她沉静富有力量的目光,才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