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挑战规范’的女性总有格外的宽容。
他纵马跟上她,“届时你不必过于拘束,若他谈及音乐或艺术,你只管畅抒己见,反倒能让他记住你。”
海西轻夹马腹,白马轻快地小跑起来,风吹起她帽檐下的碎:“这么说来,我还需要恶补一下意大利歌剧了?”
“不必刻意。
你真实的样子就好。”
威廉与她并辔而行,目光掠过她被风吹得微红的脸颊,随即垂下眼帘,又刻意补充:
“方才说让你畅抒己见,并非要你曲意逢迎。
摄政王记性绝佳,却也多情,印象过深……未必是福。”
他指尖轻叩马鞍,声音有些低沉,“你……不必急着让他记住你。”
海西猛地勒住白马,与他四目对视。
阳光透过礼帽边缘,在她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威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轻笑,话语直白得不留余地,“你是担心我太惹眼,还是……希望我恰到好处地‘惹眼’,好替你在摄政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她驾驭白马靠近,温柔地抬手理了理威廉被风吹起的衣摆,却又言辞犀利如刀。
“我这个未婚妻,是不是也该承担些‘利用价值’,帮你巩固和摄政王的关系?”
威廉指节猝然力攥紧缰绳,黑马焦躁不安地原地刨了刨马蹄。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从齿缝间挤出压抑的低咆:“你在胡说什么?”
他颤抖的声线,额头暴起的青筋,昭示内心掀起的狂澜。
“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分毫。
摄政王的宠信是毒药,我怎么会让你沾染上?”
“可你方才还教我如何讨他欢心。”
海西挑眉,狡黠之色更浓,步步紧逼,“说他偏爱独立女子,欣赏挑战规范的勇气。”
“呵呵,”
她短促一笑,毫不留情地嘲讽,“这番话,听着可不像纯粹的‘避险箴言’。”
她向前倾身,两人距离瞬间缩至咫尺,“告诉我,威廉卡文迪许,德文郡公爵阁下,你究竟要我如何?是做个沉默的影子,还是一枚替你传声的‘棋子’?”
威廉蓦地低笑出声,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便跨至她的白马旁,仰凝望着马背上的她。
阳光洒在他金上,冰蓝色的眼眸里褪去了惯常的算计,只剩近乎无奈的纵容:“我只愿你平安。”
他抬手,细致地为她将溜出骑装袖口的蕾丝内衬折好,“希望你既能在沙龙里应付自如,又能离那些肮脏的交易远些。
摄政王的圈子里豺狼环伺,我怕你被波及,才教你那些。
我誓我不是让你讨好谁,是让你保护自己。”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阿黛拉是棋子,因为她贪慕虚荣,甘愿被利用。
但你是我的底线,海西。
我所有的权谋算计,都是为了让我们能站在安全的地方,绝不是将你推入泥沼为饵。”
海西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俯身,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算你老实。”
她笑着翻身下马,姿态飒爽,全无寻常闺秀的娇柔,“放心,我对当谁的情妇没兴趣,更不想替你当说客。”
她牵过白马的缰绳,与他并肩往回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