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得去趟男爵府附近。
总得等她从加德纳家出来,给她个解释。”
亨利挑眉:“主动送上门?不怕她给你脸色看?”
“该受的脸色,躲不掉。”
威廉拿起外套,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总比让她心里留着疙瘩强。”
书房门被推开,皮埃尔躬身禀报:“阁下,午餐备好了。
詹姆斯刚传回消息,说西里斯和海西小姐还在加德纳家,加德纳舅妈留他们用晚餐,傍晚才会回男爵府。”
威廉脚步一顿。
她居然还在加德纳家待到晚餐?是真的没把信当回事,还是故意晾着他?
他对皮埃尔点头:“知道了。”
转身对亨利扬了扬下巴,“先吃饭。
吃完去查爱德华的账目,等傍晚……”
他踌躇了几秒,最终无奈决定,“等她愿意见我再说。”
亨利跟在他身后,看着好友明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忍不住低笑。
看来德文郡公爵这次是真栽了——不过能让冰山融化的,大概也只有海西小姐这样的通透人了。
那些藏在信里的旧账,终究要等傍晚的男爵府,才能真正算清。
金碧辉煌的餐厅内,仆人们已经将前菜准备妥当,就等二人入席。
亨利将雪白的餐巾展开,低声吐槽:“父亲今早又倒掉早餐红茶,现在他所有的食物和饮水,都需要贴身男仆试毒。
他认定母亲在食物下毒。”
威廉整理袖口的手一顿,嘲讽道:“毒杀公爵?你母亲没那么蠢,或者说还没到那个份上。”
“所以更可能是冲我来的!”
亨利眼底泛起血丝,“自从我从希腊接回安妮,这不到一年时间,马车失控,卧室失火,雕塑掉落花样还挺多!”
亨利凑近威廉,轻声说:“你觉得他送走小约翰,是不是更加看好我?”
“老布特送走长孙约翰去苏格兰,真是厌弃孩子?”
威廉略显嘲讽地看向亨利,手指沾了些茶水,在书桌上划出三角形。
若你扳倒爱德华,约翰的生死,就是考察你的关键命题;若爱德华杀了你,约翰就是新的继承人…
威廉将银勺“当啷”
敲在糖碟边:“如果你母亲,你大哥真的对你父亲下手,你父亲会立刻让约翰‘病逝’,让爱德华绝后。”
亨利猛地后仰,额头青筋直跳:“…这是逼我和大哥必须死一个?”
“并非如此!
老布特这辈子最擅长权衡。”
威廉放下汤匙,详细解释:“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控制,就能够掌控。
小约翰就是一个威慑,警告你母亲和大哥,如果他们下手,就会失去唯一的筹码!”
亨利沉默片刻,将汤匙重重放在桌上:“哼,他也怕我对小约翰动手!”
皮埃尔管家轻咳出声,示意仆人将前菜撤下去,主菜烤牛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待仆人都自觉地退下,威廉突然问了一个表面跳出公爵府爵位的问题。
“你就没想过,公爵夫人为什么对小卡尔下手?”
亨利眼皮一跳,露出痛苦地表情:“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安妮为母亲